狂叫着冲来,却不小心踏上了布满锐利尖刺的铁蒺藜,立时蹦跳着凄厉长嚎,越是蹦跳,踏上的铁蒺藜越多,恶性循环,最后不是惨叫着倒在地上便是被火枪打死在地。
不过事情还远未结束,当贾环所在的第二排刚打完第三轮齐射,退下来装填弹药时,突然感到地面传来一阵颤动,原来是鞑子的骑兵开始朝他们发起冲锋了。
“冲过去……冲上去……杀死那些卑贱的尼堪!”
一名身材粗壮的牛录章京骑在一匹战马上,此时的他双眼变得通红。
就在刚才短短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他麾下一个满编的牛录在大夏军火器的打击下已经损失了近半的人马。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夏军的火器会如此犀利,但他却明白一件事,他的牛录已经被打残了,如果今天没能取得一丝战果,就这么灰溜溜回去的话,就在身后督战的甲喇章京大人一定会砍了他的脑袋。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只有冲入大夏军的方阵里,用手中的长刀和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他率领最后残存的一百多名马甲兵,催促着胯下的战马奋勇向前,希望能利用战马的速度冲入敌方阵营。
“鞑子骑兵过来啦!”
火枪兵方阵里,负责瞭望的士兵突然指着前方高喊起来。
“不要慌……咱们前面有铁蒺藜,鞑子过不来!”
“抓紧时间装弹!”
方阵里不时响起队官们的吼声。
“刀盾兵向前!”
伴随着阵阵吼声,原本在后面手持重盾的士兵快步上前,他们越过火枪兵,将一面面足有一人高的重盾挡在火枪手面前,前面两排的重盾手还将重盾高举过头顶,以求最大角度保护住下面的火枪手。
不仅如此,盾牌之间还留着缝隙,以方便火枪手进行射击。
这些东西说起来话长,但实则也就短短十多秒的事。
看到鞑子骑兵越来越近,第一排的队正大声喝道:“开火!”
又是一阵白色的硝烟升腾而起,上百支火枪的齐射喷出的硝烟笼罩着整个方阵上空。
六七十步外,冲在最前面的十多名马甲骑兵如遭雷击般身子抽搐了一下,就象一个沉重的麻袋般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失去了主人的指挥后,胯下的战马立刻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跑。
有的朝着火枪兵方阵跑来,直到踩到了铁蒺藜后轰然倒地,有的则是调转马头,跟后面的骑兵撞到了一起,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杀死尼堪!”
此时的牛录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他不断的挥舞着马鞭,拼命的鞭打着胯下的战马,以求能在中弹前冲入敌方的阵营。
但就是这短短不到百步的距离,却犹如天堑般挡在他面前。
他刚冲了不到数十步,一枚铅弹便击中了他的护心镜,随后连续穿过锁子甲和内甲,穿入他的左胸。
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传遍了他全身,变形的铅弹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翻滚,将他的心脏搅得粉碎。
就这样,这名曾经立下大小数十次战功的牛录一声不吭的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其实何止是他,只要有火铳声响起,就有正在冲锋的鞑子一个个身上冒出血雾,翻滚在冰冷的雪地上。
鞑子们不论身披几层甲,都不能给自己带来保护,这种巨大的恐惧感,任你再坚强的汉子都要崩溃。
发起冲锋的这两个牛录,短短不到一刻钟已经死伤了大半,余下的人也被如此巨大的伤亡吓破了胆,不少人甚至已经转动着逃回撤离的心思。
贾环指挥着他麾下的一百名火枪兵对着面前的鞑子射击,他将两甲火铳兵分成四排,每次二十五支火枪对着前面,火力源源不断,一个个鞑子在自己注目下被打下马或是打倒,不论他是鞑子马甲兵还是步甲兵。
阵地前横七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