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不用吃盐了?
来啊……都说啊?”
兰仁宪和栾体立俩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就算他们再能言善辩巧舌如簧,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他们除了张口结舌之外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言。
是啊,人口增加了数倍,可盐税反而减少了好几倍,你总不能说那些新增的人不吃盐了吧?
人多了,盐税却少了,那么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多收上来的盐税被人贪墨了。
看着无言以对的两人,贾瑜的目光犀利得犹如两道寒光,照亮了两人那两颗污浊不堪的内心。
病床上的林如海看到贾瑜毫不客气的训斥兰仁宪和栾体立时,他并没有出言制止,反而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眼中精芒不时闪动。
而两人也很快从错愕和羞愧中回过神来,看着兰仁宪满脸的怒容,栾体立赶紧大声道:
“贾爵爷,虽然你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扬州办差,但也不能随意诬陷朝廷大臣。
下官自问就任扬州知府以来,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
并无失职不妥之处,兰大人更是为了当地父老呕心沥血,没曾想却遭到爵爷如此诬陷。
您就不怕扬州大小官员知道后会心寒吗?”
贾瑜轻蔑一笑:“你们心寒不心寒本官不知道,但本官可以肯定的是,扬州的百姓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
兰仁宪一把拉住还要说话的栾体立,随后站了起来,朝贾瑜和林如海拱了拱手:“话不投机半句多,贾爵爷对扬州官员成见已深,下官无话可说,那就让咱们各自给朝廷上折子,各凭本事吧。”
说完,他便率先转身离去。
一旁的栾体立也赶紧跟上,只是这厮在离开之前还冲着贾瑜轻哼了一声。
等到两人离开后,林如海这才悠然道:“三思……你就真的这么和他们翻脸了吗?”
贾瑜点点头:“和兰仁宪、栾体立他们翻脸那是迟早的事,那帮子盐商这些年来靠着朝廷发给他们的盐引大肆敛财。
倘若没有兰仁宪这些当地官员给他们撑腰,他们哪来的胆子这么胆大妄为?
我今天之所以逼着他们翻脸,也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能闹出什么动静出来。”
林如海轻叹一声:“可如此一来,你与扬州官场和那些盐商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余地?”
贾瑜轻笑一声:“岳父大人,莫非您以为,不跟他们翻脸就有回旋的余地吗?”
林如海苦笑一声,用手使劲揉了揉鼻梁,无奈的摇了摇头:“古人云,百无一用是书生,此言还真是没说错啊。
我这辈子就是总想着给人留余地,这才屡屡吃亏,甚至连妻儿也没能保住。
连你一个弱冠之年的年轻人都明白的道理,我这个已过不惑之年的老头子却看不明白,难怪陛下总说我心肠太软,尚需磨砺啊。”
“不……岳父大人您这话可是说错了。”
贾瑜正色道:“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心软未必便是缺点,心狠手辣也未必便是优点。
就拿小婿来说,如今小婿在朝堂上和汪阁老为首的文官几乎是势同水火。
这也是陛下为何会对小婿委以重任的原因,毕竟对一个帝王来说,一个孤臣才是最好掌控的。”
“三思,慎言!”
话刚出口,林如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这次厉声道:“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也是你能说的?
倘若被人听到,少说也是罢官丢爵的罪名。”
贾瑜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