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一行人的离去,荣庆堂仿佛又恢复了原状。
看完了热闹的贾珍、贾赦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溜之大吉,花厅里只留下贾政夫妇、贾琏、王熙凤、宝玉以及一众女孩,只是和刚才不同,此时的花厅里却是一片寂静。
看到一众人都不做声,元春走到贾母跟前缓缓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老祖宗,适才瑜弟言出无状,您别怪他,孙儿替瑜弟给您和爹娘赔不是。”
“大丫头,你且起来。”贾母赶紧摆手让元春起身。
“奶奶虽然老了,但还到好赖话都听不出来的地步,瑜哥儿的话虽然不中听。
但话糙理不糙啊,若非是真心为了宝玉好,他才不会说出那番话来呢。”
一旁的抱琴赶紧将自己的主子扶了起来,随后站到了一旁。
贾母叹了口气,“政儿……今儿瑜哥儿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咱们贾家如今连一个能撑门面的人都没有,日后的衰落也是在所难免。
赦儿是靠不了啦,你作为二房的当家人,宝玉的老子,心里有何打算?”
贾政羞愧难当跪了下来:“孩儿枉费了母亲多年教诲,未能光耀贾家门面,实在是羞煞旁人。”
“那宝玉呢?你这当老子的不想说点什么吗?”
贾政沉吟片刻,打量了低头站在王夫人旁边的宝玉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三思的本意自然是好的,只是宝玉这性子,倘若真入了军营,孩儿也不知晓能否受得了军旅之苦。”
贾政的话没说完,原本低头做鹌鹑状的宝玉立马慌了,抬起了头哭道:“父亲,孩儿不要去军营,您别将孩儿送去军营。
孩儿答应您,一定好好念书,为老祖宗和您争气!”
“你……”
看着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宝玉,贾政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既然你吃不了从军的苦,那就在家好好念书吧。
不过你可要记好了,倘若再不好好念书,休怪为父对你施行家法了。”
听了贾政的话,宝玉大喜过望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从小生活在蜜罐里的宝玉对于从小就拥有的一切并不觉得有什么有多珍惜。
直到今天差点要被送到那个“粗鄙”之地后才惊慌起来,这才察觉到原来被他视为苦差事的念书是多么的舒服。
这时,一名婆子进来禀报:“老太太,晴雯来了。”
“晴雯?”
在众人的目光中,身材妖娆的晴雯扭着快步走了进来,对贾母行了礼,“晴雯见过老太太,见过政老爷、见过太太和诸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