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见鬼似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女人。
“你他妈什么时候上来的？”凭它的实力，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发现！？
云烟没回答，越过它，看着数个光幕中的足印。
“当真是它？”
“……像。”穷奇硬邦邦答道，“不过梼杌那老家伙不是你的同伙吗？它怎么会跑到魔族的阵营去？还帮着那个杂碎突袭人族地界。”
这才是它不太敢确定的原因。
“千年前那是因为洪荒战场封印被破，我们都被那杂碎控制。可现在封印没有松动，那杂碎又不是你那一族。它凭什么能驱使老家伙替它办事？说不通啊。”
云烟没见过几次梼杌的本体，见得最多的是它化作人形后的模样。
可穷奇和它同为上古四大凶兽，又在万兽神域里朝夕相处过极其漫长的岁月。
对它必是极其了解。
既然它说像，那就应该不会有错。
“不会真是梼杌那老家伙干的吧？它是脑子被门夹了吗？就算不爽人族，杀了不就好了，居然帮拿杂碎做事！简直是给我们凶兽丢人！”穷奇越想越气。
它这辈子就痛恨的，就是当年被魔族当工具。
它不喜欢人族，一群弱小的爬虫，连给它舔脚都不配，可它厌恶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那是对它尊严的羞辱。
是它兽生最大的耻辱！
“它不会是自愿的。”云烟笃定道。
“哼，它要真是自愿，本兽看不起它！”穷奇冷哼，说完，它又觉得不对，“你这女人对它很了解嘛。”
它的语气阴阳怪气，带着它绝不会承认的酸味。
“那老家伙才跟了你多久？你就对它这么信任了？呵，女人，别怪本兽没提醒你，凶兽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信，尤其是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又脏又臭的老家伙。”
“你在说你自己？”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忽然在它识海中响起。
穷奇先是一惊，紧接着满腔不爽瞬间就像找到了发泄口似的，讥讽。
“哟，死鸟，不装死了？你也真够没用的，那么点伤，居然就能让你睡到现在？烧光的毛，长回来没有？不会还是一块炭吧？本兽看你还是别做什么凤凰，改名叫煤鸟更好，和你更般配。”
契约空间里。
浓郁的绿光将赤夜焦黑的身体包围。
这是生命神树的力量。
是精灵族全族逸散的治愈之力。
是云烟将吸收而来的庞大灵气炼化，通过契约反哺向群兽，才能让力量几乎见底的生命神树和精灵一族，释放出自己的力量，治疗受伤的同伴以及地下灵脉中的男人。
云烟眸光微亮，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醒了？”
“嗯……”赤夜顿了顿，过了几秒才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让你担心了啊。”
说完它又觉得矫情，忙又恶狠狠道了句：“老子可是凤凰，是不死神鸟。这种程度的攻击还要不了老子的命。”
穷奇见缝插针：“是要不了命，就是让你昏死了十天八天而已。”
赤夜一听顿时怒火攻心：“那你也比你这个怂包强！连一起去都不敢，你说你有什么用？”
“赤夜大人，快别吵啦，正事要紧。”素兰软萌的声音随之响起。
云烟能感觉到，灵魂深处那一道道契约传出的波动。
它们都在逐渐苏醒。
力量虽然还很虚弱，可至少醒过来了。
她心头一松，可当目光落在碎片光幕上时，顿时又变得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