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她只得恹恹地闭上嘴。
直到人走远了,陆鹤眠才从暗处走出来。方才真是太险了,溪儿为何突然停了下来,差点就要被发现了,幸好他及时躲了起来。
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陆鹤眠没有继续跟上,反倒是往山下走去。
他怕自己继续跟上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是现在并不是相认的好时机。他连自己的都掌控不了,不能再连累溪儿了。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是阮知聿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京中人人称赞其乃谦谦君子,高风亮节。若不是他这般守礼节,自己哪里会那般容易就得到溪儿的心呢。
陆鹤眠嗤笑一声,自己何时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
宋家三人先一步到了阮轻轻的墓地,此行他们并未带家仆,宋怀青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他拿起铁锹在亡妻墓旁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就连宋初弦想要帮忙他都拒绝了。
“你带着柠歌到一旁等着,为父一个人可以的。”
宋怀青的鼻尖已然蒙上了一层湿润,斑白的鬓发微湿,手中却未停歇。
挖好后,宋初弦帮着将带来了衣物放入坑中,宋怀青将土填入其中,将其掩平,最后立上了准备好的牌位。
看着宋闻溪的衣冠冢,宋家两兄妹心中是悲痛的,不过有母亲的陪伴,想必小妹也不会孤单害怕了。
为了不刺激到父亲,他二人抑制住心中的痛,刻意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来。
宋柠歌许是年纪小,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终究忍不住呜咽起来。
她连忙转过身,用衣袖擦拭着泪水。宋初弦将她抱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唯一的知情人宋怀青反倒是心中淡定,他站在衣冠冢前,神色严肃,内心虔诚。于他这并不是溪儿的衣冠冢,而是她的生基。他是在为溪儿消灾祈福,不求她日后大富大贵,惟愿她此生平安喜乐,顺顺遂遂,与知聿可以修成正果。
他转头看向亡妻的墓碑,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妻子可以保佑她们的女儿,莫要再受如此磨难了,可以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
此时,宋闻溪和阮知聿也来到了护国寺。
宋闻溪抬头仰望,护国寺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面纱下凝白的肌肤此时变得红润极了,爬了许久的山路,额头上生了一层薄汗,口中轻喘着气。看来不能整日那般懒散了,就算不能出门,也要在院子里动一动了,不然这身体都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