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整场晚餐,你那两个姐姐一直在碎碎念,真的受不了。”
刘伟疲惫的瘫在床上,抱怨道。
“我姐姐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至于这样。从小到大,她们都很要强的。”郑彩英站在床边,剑眉轻扬,一脸的不开心,
她自己说娘家人可以,但是刘伟说,不行!
“我能理解,可是拜托,我刚回来,还没了解情况,怎么回答她们?”刘伟并没注意到郑彩英的不满,继续说道。
“要是你姐姐出事,你估计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吧?”郑彩英冷冷地说道,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到床头柜上。
刘伟终于注意到郑彩英的不满,苦笑着看了她一眼,选择了暂时退让。
他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还没开始干活,说情的人就上门了,而且是那种推脱不掉的,看郑彩英的脸色,如果不照顾好她的姐姐,她真的会翻脸。
“现在方便说他们的要求了吧?”刘伟果断转移话题,语焉不详的问道。
郑彩英双手叉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语望天,她对刘伟的避战感到没办法,而后才说道:
“根据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绝密消息,西兰大罢工的领导者是俞之顺,十九支部的工作也是在帮他搭台子。”
“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动用一个支部的力量来支持?”刘伟好奇地问道。
“他是党内重点培养的**人,父亲建议我们,这是和他搭上关系的好机会,对我们在党内的前途大有裨益。”郑彩英把绝密消息告诉刘伟,就是要让他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意义。
“啧啧,一将成名万骨枯啊。”
郑彩英并没有搭理刘伟不阴不阳的说辞,接着说道:
“西兰大罢工是以工会的名义组织的,坚持了九个月,工会这边也是骑虎难下,1000多万矿工,就有1000多万个家庭嗷嗷待哺,很多家庭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每月1000万仙晶的消耗,组织应该能够承受吧?”
“这个办法,别人早就考虑过啦。大罢工的动静太大,万人瞩目,督查部十九分部又不是傻子,这么大的资金流动,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到时候,反而给官方留下插手的借口,为山九仞,不能功亏一篑啊。”
“可惜苦了那些矿工。”
“没办法,通往胜利必须付出一些代价。俞先生也想见好就收,但是工会中也有一些头脑狂热的,俞先生的意思是,借官方之力,给他们浇一盆凉水。”
“不至于吧,俞先生这种事情还要我们出手?尾大不掉?”刘伟听得一阵心烦,感觉逮着自己这一只羊薅。
“大罢工声势浩大,收尾时,尤其需要在细微处见功夫,工会总不能自己下手清理激进分子吧?辛苦你了。”
郑彩英怜惜地看着爱郎,
既要让上层满意,又要照顾底层的利益;
既要让俞先生立功,又要维护他的光辉形象;
“我是既当爹,又当妈。真他么不是人干的活!”
刘伟苦笑着说道,基层的活不好做。
对上位者来说,底层旷工的性命不过是数字和政绩,协会是这样,民党同样如此。
可是积累了百年的矛盾,好像在一堆干柴中扔下一个火种,立刻燃起熊熊烈焰,巨大的惯性下,上位者也不想强按牛头硬喝水,直面矿工的怒火。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合作的机会已经初露端倪,现在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要强出头,稳稳地收获功劳,咱们就算功德圆满。”作为世家,郑彩英一定的眼光还是有的,安慰道。
“我总是于心不忍,想为矿工做一些事。”刘伟的心里难受,这样明哲保身,违背了他的初心。
……
10月10日上午,督查部十九分部办公室内,
阳光明媚,房间里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