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县,为谯郡、梁国、汝南三郡交界之处,但城池并不高大,不见护城河和吊桥,残破的土坯堆砌而成的城墙,经年风吹雨打,显得斑痕累累。
城外西北方向只有一些长满荒草的简单工事,想必还是当年中原大乱的时候临时挖筑的壕沟,几场秋雨之后,积着几滩污水。
丁奉带兵来取拓县,不费吹灰之力,这座小城根本承受不住一次猛烈的攻击,吴军骤临城下,县令便自觉投降了。
进城之后,丁奉马上部署兵马,重新修葺城池,将防御工事加筑延展,并在城外扎下一座大营作为防范,否则拓县无险可守,魏军再来反攻,防守的压力也极大。诸葛融布置的这条防线,拓县必为将来屯兵重地,丁奉这半月来除了监督修葺工事,便是训练兵马,安抚民心,陈留和汝南都是坚城,守军至少过万,魏军也得到消息,
不再像原先那般容易攻陷了。虽然部下将士求战心切,但丁奉知道诸葛融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稳固后方,才能步步为营,否则前军刚走,后方郡县背反,腹背受敌不说,还可能孤军深入,陷入绝境
之中。
趁着月色丁奉正在城上巡逻,忽然斥候带来孙奋将令,一听魏军攻下宁陵,命他明日一早便发兵夺回宁陵,丁奉不敢怠慢,急忙传令连夜升帐议事。
平静的拓县城内忽然鸣锣敲鼓,各部将领闻听,便知道这是召集议事,大家都精神一振,马上要有仗打了。
不一时,各营将官赶到,一个个面带喜色,摩拳擦掌,这许多天的等待,可把大家给急坏了。
正讨论出兵何处的时候,丁奉回到府中,高坐帅位,扫视众将,沉声道:
“诸位,夏侯霸领魏军精锐到陈留,此事想必大家早已知道,方才大都督来信,魏军已攻下宁陵,命吾等夺回城池,明日一早便发兵。”
“嘿,终于等到魏军主力了吗?让属下打头阵!”有一名武将当先冷笑着站了出来。
“就是夏侯霸亲自来,又有何妨?请将军下令,吾等必全力取回宁陵。”
丁奉扫视众人,微微点头,见军心可用,马上传令道:“传令各营,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兵,天亮之前赶到宁陵,与魏军一战。”
“遵命!”
一人言道:“将军,为何不连夜发兵,如此五更前便能杀到宁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愚蠢!”丁奉一声冷喝,“魏军中也有善用兵者,占领宁陵,他们岂能没有防备?若是半途埋伏兵马,黑夜中难以查探,被其截击,如何是好?”
“可是魏军……”那人神色一滞,还想辩解魏军没有这个胆量,就被丁奉冷冷打断了:
“大都督同时也派了睢阳兵马,约定明早一同攻打宁陵,诸位务必按令行事,若有偏差,延误军机,别怪本将不讲人情,定斩不饶。”
“是!”众人见丁奉发怒,不敢再言,凛然听令。
丁奉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在左边的两名将领身上,言道:“吾等兵马出城,拓县也不得不防,命留赞和孙伦二将留守城池。”
留赞和孙伦二人刚才还争着出兵,没想到突然有这一道命令,顿时愣住了,顿了一下才抱拳领命。丁奉看二人神色,岂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言道:“守城事关整个防线,责任重大,二位不可懈怠!留将军守拓县,孙将军守大营,你二人多派斥候,小心守营,以防魏军
声东击西,趁虚而来,事成之后,也有你二人一份功劳。”
“遵命!”
留赞倒还勉强能接受,毕竟要有人留守后方,这也是丁奉对他的一番信任,虽然这一次可能错失了机会,但以后还要交战,想必丁奉会给自己一个更好的机会!
“是!”
孙伦却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不悦之色,接令之后低头不语。
丁奉和众将商议,明日一早便一鼓作气攻下宁陵,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