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走进门来,让人眼前一亮,但最让夏侯楙吃惊的,还是他腰中带着的一块淡紫色麒麟玉佩,根本不用细看,夏侯楙就认定这是刘封在长安与他约定的信物。当时离开长安,刘封就给他一块同样的玉佩,这是用一整块蓝田玉切割打磨而成,色泽也纹路绝不会有第三个,夏侯楙手里的一块他整日把玩,盼望来人,没想到竟会出
现在阮籍身上。
阮籍笑道:“在下被大将军所恶,自然是从邺城来的。”
郭奕也有些莫名其妙,这夏侯楙一惊一乍的,到底搞什么鬼,两次见到阮籍,神态完全不同。
他却不知道夏侯楙此时心中的矛盾,他整日望眼欲穿盼着刘封派人,哪想到人却是曹爽派来的,这简直匪夷所思,此刻甚至怀疑这信物是不义之财。
眼看希望就要落空,夏侯楙有些着急,起身追问道:“来邺城之前,你去了何处?”
“来邺城前么……”阮籍停顿一阵,才叹道,“去了一趟函谷关、潼关一带,不过是为搜寻一些老子资料罢了。”
“你居然去了……”夏侯楙惊呼出声,上前一把拉住阮籍,几乎是将他拽过来按到椅子之中,“哈哈哈,大将军派你来,果然没错。”
“正是!”阮籍微微点头,也不知道他二人口中的大将军是否同指一人。
郭奕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刚才夏侯楙还大骂曹爽,对阮籍的到来十分不满,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待如上宾,甚至还有言听计从之意,转变的令人猝不及防。
在郭奕的诧异之中,夏侯楙亲自为阮籍倒茶,笑问道:“不知大将军派先生来,有何指令?”
阮籍等曹爽坐下,才抱拳道:“在下此番奉命而来,确有大事要与将军携手去做,还望将军能够鼎力相助,以成功业!”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侯楙自然也心知肚明,拍着肥厚的胸口大声道:“先生尽管放心,大将军在信中已然言明,你我同是为国效力,岂敢有私?”
郭奕虽然还有疑惑,但听说阮籍带了曹爽的将令,也一阵激动,知道接下来必定有所举动,点头道:“若是大将军之令,吾等自当遵从。”
阮籍看看二人,放低了声音:“此番吾奉大将军之命来青州,乃是为图徐州而来……”
郭奕大惊道:“啊?难道要对东吴?”
夏侯楙见郭奕失态,眼底闪过不屑之色,但为了掩饰,也在一旁惊问道:“吾等今与东吴谈和,若是有所动作,岂不是背盟?”“这一切自有大将军安排调度!”阮籍淡然一笑,“将来豫州、兖州各地兵马都会调动,但青州方为主力,成败与否,关键要看青州将士如何行事,吾等身兼复国重任,务必
要谨慎行事。”
郭奕也缓过神来,叹道:“正所谓兵不厌诈,大将军高居庙堂之上,真乃是高瞻远瞩。”
夏侯楙微不可查地撇撇嘴,就曹爽那些本事,自忖和自己也就半斤八两,这样的计划,只有大汉大将军刘封才想得出来。
“如今青州有精兵三万,文武倒也不缺,如何行事,还请先生指示。”阮籍微微点头,言道:“吾来青州,明为贬谪,实为奉大将军密令,切不可张扬,将军先封在下小小的曹掾闲职,至于如何行事,还要待在下了解如今青、徐二州的情况方
可。”
夏侯楙点头道:“这倒不难,官职让伯益挑选个空缺职位,留在广固即可。”
郭奕略作思索,言道:“既然要时常与先生商议军情,就安排书佐一职吧!”
夏侯楙微微点头道:“徐州境内,东吴开通数条水路,东西南北纵横,直通沿海及广陵,必是想借助水军之利。”郭奕道:“此乃诸葛恪之计,如今孙奋镇守徐州,虽为孙权之子,却并无领兵之能,诸事都由周鲂裁夺,此人谲略多奇,颇通军政之事,诸葛恪虽不在徐州,如今却少有疏
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