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楼下交手,费恭说那黑衣人的剑法是倭人所用,刘封本以为又有倭寇潜入中原滋事,此时听鸠摩多什竟说是魏国朝廷的人,多少有些意外。
费恭也疑惑问道:“尊者既然是贵霜使者,他曹魏就算不能相助,也不至于要派人追杀吧?这也太过荒唐了。”
鸠摩多什摇头苦笑:“并非是贫僧求救不成,他们反来杀我,而是贫僧刚刚离开邺城之时,听说皇宫忽然失窃了,似乎是十分重要之物,所以才一路追杀。”慧云也脸色一沉,叹道:“我佛门,戒贪、戒偷,从不打诳语,尊者再三说明为曾带走城中一物,但这些人却非但千里追杀,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咬死不放,真是岂有此理
。”
鸠摩多什也怒道:“贫僧包裹之物,乃是陛下和国师开光的佛像,务必要亲手敬奉于真龙天子,如何能够轻易示人?岂非亵渎佛祖?”慧云方丈道:“贫僧刚刚离开洛阳,正要云游北海,正好在白马遇到尊者,见他被人追杀,便出手相助,得知情由之后,便劝他到长安面圣,不想却在此处遇到殿下,真是
佛祖显灵,相助吾等!”“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刘封淡然一笑,言道,“曹魏并未得气数,真龙天子当在长安,尊者此番被人误会,终有水落石出之时,如今到了我大汉境内,有人胆敢滋事,定
叫他有来无回。”鸠摩多什连连点头,感慨道:“贫僧此番同商队同来中原,早已知道大汉即将中兴,本欲见大汉天子,只是先前使者所见乃是魏国皇帝,贫僧奉命,不得不去邺城,谁知竟
会遭此误会,真是天意!”
刘封又安慰了鸠摩多什几句,就在此时,店家终于也准备好了饭食,几人一同吃饭,闲聊着班家后人的情况。据鸠摩多什所说,班家沟有六十多户人家,全为班姓,从小便习文学武,不忘家训,如今年轻一辈有三十多人,其中十余人二十多岁,家族推举两人可前往西域,但必须
要朝廷的敕令才能动身。
启用班家,外交大国,这些都算是朝堂大事,刘封虽然可以决断,但必须要放到桌面上来讨论,如此才显得正式,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己独断专行。
鸠摩多什虽然着急,但千里之外,本来已经死心,如今又有了希望,也不在乎这一个月时间了,等他再去一趟班家沟,赶到长安,时间也差不多了。
吃过饭后,鸠摩多什便匆匆告辞,前往孟津,慧云方丈放心不下,决定陪同鸠摩多什,与他同往长安,能见证天子登基,也是一场盛事。
吃过饭后,刘封命贾林将领头的黑衣人带来,其他的两名随从则由贾林去审问,审完之后,两边再来核对口供。
那黑衣人受伤也不轻,被盛怒之下的鸠摩多什打中一棍,震伤了内腑,一直咳嗽不止,不时伴随着喷出血沫来。
刘封看着那人,冷声道:“内腑受伤,若不及时救治,就算能活命,落下病根,也是一生受苦,如果不想受罪,就痛快交代。”
“你到底是何人?”那人看着刘封,有畏惧也有疑惑,“你说的话,我能信吗?”
“看见这位将军么?”刘封指了指关索,“这位便是关将军二公子关兴,有他作保,只要你说实话,马上便放你走。”
“当真?”那人马上将目光看向了关兴,天下皆知,关羽最重信义,这人的相貌似乎与关羽相似,也就信了七八分。
“那是自然!”关兴抚须,做出一个凛然的姿态来,沉声道,“但你若有半句谎话,迟早也难逃一死。”
那人一咬牙,点头道:“好,我知无不言!”
“抬起头来回话,”刘封平静地看着那人的眼睛,问道,“说说你奉何人之命?追杀两名僧人,究竟是索取何物?”看到刘封的目光,那人心中一颤,似乎被看穿心事,稍微整理思绪,答道:“在下乃是禁卫军,奉大将军曹爽之命追捕番僧,大将军说他盗走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