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找一块空地草草掩埋了事。事实上,就是孙途自己都被这暴乱的结果给惊到了,要知道当初他也是和这相州韩家的后人打过交道的,真想不到,那时几可颠倒黑白的大宋豪门,今日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这,或许正是民心的力量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
有了相州这一场惨祸的前车之鉴,之后各城的抵御更是弱到了极点。孙途向南的进军几乎都用在了赶路上了。等到冬月月底时,已夺下河北全境的讨贼军便陈兵黄河北岸,准备着渡河南下入京畿,兵锋直指东京汴梁。
也是直到这时候,来自大宋朝廷的最后一支能战之军也得以出现,开到了黄河南岸,几乎与讨贼军隔河对峙。这是一支从京畿、淮南等地紧急调来的,以各地厢军为主,再附以禁军的,数量足有十八万之众的,大宋官军。而其主帅,则是早前就曾与孙途打过交道的张叔夜!
虽然靠着这十八万大军的及时北上,以及水势滔滔的黄河天险,总算暂时挡下了讨贼军南下的脚步,但孙途这一次的起兵,却还是迅速震动了整个大宋天下,无数人都因之开始做出了相关反应——
冬月二十,正当孙途率军于黄河北岸设营寻船时,东京汴梁却已呈现出了少有的慌乱景象。平日里本该一片繁华,行人挥袖成云的东京街头,今日竟只有少数几人还在走着,其他百姓人等竟是早就躲回了自己家中。
倒不是说京城的百姓已经感受到了前方兵马的威胁,而是因为几处衙门都破天荒地下达了净街宵禁的严令。许多之前在外谈论前方战事的人都已被突然冒起的朝廷密探以有谋反之意的罪名给逮捕,如今开封府、刑部等处大牢都已关满了无辜百姓。讨贼军未到,城中却已是一片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
而更紧张的,却还是要数以蔡京等奸臣权臣为首的执政官员了。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可是被孙途光明正大写在出兵檄文中的,也就是说,一旦孙途真就带兵杀进东京,别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们却是必死无疑。
如果是之前,以蔡京多年来为官所经历的风雨还不会太当回子事儿,但现在,随着前方城池不断被攻陷的消息传回,他们就真感到恐惧了。
“居然只在短短不到两月的时间里就从幽州杀到了黄河边上,河北几十城竟无一处能挡下叛军……”手中拿着那一叠战报,蔡京的老手已是肉眼看见的不断颤动,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惊慌,或许两者兼有吧。
“这些地方官员当真都是饭桶,朝廷与他们如此厚的俸禄,他们竟是如此报答吗?几乎无一处城池能守住几日。”梁师成也是大声骂道:“该死,他们都该死!”似乎是想用这样的咒骂来让自己稍稍心安些。
“孙家那里可都守住了吗?”突然,蔡京又阴沉了张脸问道。
“自孙途叛乱的消息传入京城,我已让人把孙家上下全部看死了。要不是太师你交代说不能伤其性命,只怕他们早已都被寸磔诛杀!”梁师成当即扭曲着面容道,其话中还带了几许疑惑。
在场的其他人心中其实也有些不解,为何蔡京不让他们这就把叛贼首领孙途的家眷给捉拿问罪。面对这些人的目光,蔡京便是一声苦笑:“你道老夫不想杀了他们吗?实在是情势不许啊。你们可知道,就在前几日,禁军那边已有兵马往越侯府附近调动,倘若你们真下令杀人,只怕那些禁军率先就要作乱了。”
“他们敢!”
“老夫早已查得明白,那孙途之妻乃是狄家之女,你说他们敢不敢?”蔡京冷笑一声:“现在我们只是围住其府邸,那些禁军当然还不会有什么举动,可一旦真动手抓人,以狄鹰扬等人的胆子,还有孙途在禁军里留下的班底,就必然会闹出一场大祸患来了。
“还有,这份檄文乃是刚从北边传来的,你们也都看看吧。”蔡京,说着又把手中一份全新的书文递给了前方的梁师成。后者一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