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下一步的计划。”
“却是什么?”赵恒表现得饶有兴趣,就连其他几个官员都好奇地看向了孙途,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竟还不足以剿平贼匪吗?
而随着孙途把自己的意思道出后,在场众人,包括太子的脸色都变了。其中一人更是蹙眉道:“这是不是太过狠辣些,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但终究也是一条性命啊。”
“若各位能去民间走上一走,听一听那些被他们所害的苦主的说话,就不会觉着如此对付他们有何问题了。殿下,要想一劳永逸,就必须下此狠手。”孙途说着,竟起身作揖。
这才是他今日冒险来揭穿对方的真正用意。因为孙途很清楚,自己虽能让三处衙门的人联合搜捕无忧洞贼匪,但真要将他们彻底灭绝,却还不够资格。必须让那个真正促使他们联合的人开口点头,才能达成自己的最终目标。
可这一刻,赵恒却犹豫了:“这个……终究有伤天和,与圣人的教诲相悖啊。我等教化治下万民,当以仁恕为本,岂能因为他们曾误入歧途就如此狠绝,斩尽杀绝呢?”多年来循规蹈矩的生活,再加上受到周边那些文官的影响,他的性子终究是有些偏软的。
“殿下,这些人所作之恶远超我等所想,何况若非如此,也极难让那些贼匪头子感到恐惧而愿意听从我们的意思指证那些保护他们的朝中奸佞,如此就算不得真正的平定祸端。说不定这次平了他们,用不了几月,这些贼匪就又能卷土重来了。”
“越侯,你这却是在危言耸听了吧?”终于,边上一名须发斑白的官员有些忍不住了:“太子行仁恕之道以求感化那些贼匪有何不妥?若真按你所说,那才是大错特错呢,要是被人知道这一切皆由太子主导,天下人今后将如何看待太子?”
“王师傅说的是,纵然他们犯了过错,也当交由司法衙门处置,岂能随意定其生死?”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表示附和。而他们这一开口,本就拿不准主意的赵恒就越发的摇摆了:“越侯,此事是否能变通一下,毕竟那可是好几百条人命啊……”
孙途怔怔地看了太子片刻,随即就吐出了一口浊气来。直到这时,他才看出了赵恒隐藏在精明之下的另一面,其实他内心并不强大,压根就不是一个能成就大事之人。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他身为太子,明明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些权奸,却非要多此一举地搀和到孙途平匪的事情上来了。说到底他就是担心自己会被赵佶猜忌,所以只能在背地里搞些小手段罢了,这完全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或许他确实有想过为民除害,但这都得建立在自身可以得利,且不会受到牵连的情况下。而一旦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握,那就宁愿放弃。至于这么一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就不可能去作理会了。
其他官员,包括狄虎臣,或许也有为民除害之心,但在他们眼中,什么都比不过太子的安危,哪怕只是名声上可能出现的问题,他们也不可能为了那些底层百姓的死活而冒一丁点的风险。
在想明白这一切后,孙途的心再度一冷,其实从本质上来说,眼前的赵恒与赵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哪怕他看起来好像要比自己的父亲更像一个明君,但那只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如此,而其周围的东宫官员手上没权罢了。一旦真让他掌握了大宋政权,谁知道将来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就在厅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的当口,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护卫出现在了厅外:“殿下,店外有人自称是越侯下属,特来传递几份消息。”
“哦?可是别处的贼匪皆已被平定扫灭了吗?”赵恒见状赶紧询问,以求能打破眼下沉闷的气氛。
孙途也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人赶紧把一份密信展开读了起来:“西南、东南等地贼匪巢穴已尽数被破,拿贼三百余,另有超过五百人趁乱逃入下方水道,已奉命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