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突然问你,我也暂时想不出来什么。如果说探讨一下的话,有点好奇甚尔君是怎么看御三家和咒术师协会的呢?”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禅院甚尔甚至懒得多说:“烂透了吧。”
“而且说什么御三家,除了得到六眼继承人的五条家之外,其他两家都没可能跟你们麻仓家抗衡吧?只要麻仓辉夜点头,禅院家和加茂家立刻就有一个要退位让贤吧。嘛,这也是那帮老头子疯狂想要生出优秀继承人的原因吧。”
“即使这样,你就没有想过要改变他们吗?”
“小时候想过吧……”
回忆起自己年幼的时光,那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甚尔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禅院家奉行‘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在禅院家如果没有术式的话,那基本也就跟仆人没什么区别了吧?如果是女孩子,甚至有可能会被安排去侍奉有术式的嫡子。我小时候啊,也曾经想过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不过后来发现,没有这群烂人的允许我甚至连当上咒术师的权力都没有,这样又怎么改变他们呢?时间久了,也就算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麻仓辉夜一样,可以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觉醒出那么强大的力量然后直接夺权的。现在的五条家倒是有可能,就是不知道那个六眼的小鬼自己是怎么想的……不过禅院家短期内是没指望了,禅院直哉那小子的性格简直是在“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基础上直接升级为了“非我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程度,禅院甚尔很怀疑他长大以后会不会为了坐上家主之位直接杀了对方取而代之。
“但是现在的甚尔君,如果想要报复的话,禅院家真的有人打得过你吗?”
想到男人之前表现出的种种强大,咲耶不禁有些疑惑。她不认为禅院甚尔在描述自己的实力上会跟自己说谎,但是据她所知,现在禅院家能够做到他之前说的那种程度的咒术师恐怕也就只有现任家主禅院直毗人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报复回去呢?
“我说了吧,我可不喜欢打白工——如果有一天有人雇佣我去杀他们,我不会手软,但是如果没什么交集,我也懒得回去找他们的麻烦吧。”禅院甚尔瞥了一眼咲耶,嗤笑一声,“还有,就算我杀了他们,恐怕也改变不了他们对我的看法。像你们这种拥有术式的人是体会不到的,那种被看作动物一样的眼神。咒术师协会里不也是那样吗?一群自恃血统高贵的老头子们围在一起,动不动就判人死刑。如果要把这些扭曲的家伙一个个扳回来,恐怕用上一生的时间也不够吧?所以与其跟他们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多挣点钱,去赌两把也好啊。”
“不,我倒觉得如果是他们吃瘪的话,可比赢点钱下饭多了。所谓的顺其自然,不过是……罢了,没什么。”
咲耶大致明白了禅院甚尔的看法,但却无法赞同的他的态度。
在这世上,如果可以力挽狂澜,谁又甘心只是顺其自然?
不过是失望了,绝望了,被磨平了棱角,最终选择了偏安一隅罢了。但是偏安一隅就真的可以永远安宁吗?如果等到对方朝你走过来,那恐怕就晚了。
所以……所以。
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咲耶眼中黑色的暗流不断加深——所以,既然你们抓着这么好的牌都不用,那么就都交给她吧。
有些东西,既然从里面坏了,那就要从里面把腐烂的东西挖出。
而禅院甚尔,虽然有着割伤手的危险,但却是一把再合适不过的刀。
(三)
“嗯?这是什么……啊。”
咲耶坐在自己的车子上,一只手拿着禅院甚尔的情报,一只手拿着她从驾驶座底下找到的一张被窝成一团的赛艇开奖券。
原本她只是想着,既然禅院甚尔都已经知道了,那她干脆就去车上把文件拿来大大方方地看看,谁知在车上又有了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