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顾少突然上车的动作惊到的,不只是围观的众人。
后座的薄溪云也明显愣了一下。
刚刚顾学长的话,他都听到了。
但些话却像是高高悬挂在天上的星星,一点都没能稳稳地落进薄溪云的脑海中,他只觉得自己本有些昏沉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一直没能压下去的反胃感重翻涌了来。
薄溪云听见前方传来了一个沉缓的男低音,比易钟深的声线更低哑一些。
“顾峥,比你七。”
薄溪云怔了一下,才道:“……您。”
车内没有亮灯,甚至薄溪云连头都没能完全抬来,但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还是一眼了他的状况:“不舒服?”
坐在薄溪云身侧的易钟深已经伸手扶住了少,低声问。
“还是晕车吗?”
薄溪云想摇头,但只是动一下,都觉得额角像被刺穿了一般疼痛。
他知道于礼貌,自己现在应该和这位来的顾哥继续交谈一会儿,但薄溪云真的没了力气,他勉强想要靠回车座上,背部还没碰到椅背,像连身体都无法还支撑了。
他直接被身边的人揽入了怀里。
迷迷糊糊地,薄溪云像听见有人“闭眼休息”,又有人在“睡一会儿吧”,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分辨声音,只觉得自己靠在了一个温暖安稳的怀抱中,一切沉甸甸的心事与防备终于可以从疲惫的肩头卸了下去。
圈住少的有力臂膀在无声地告诉他。
没事了。
薄溪云再没了意识,近乎昏迷般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薄溪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了。
令人反胃的颠簸感终于消退了几分,但薄溪云还是觉得有些昏沉,他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才清四下的陈设。
他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床边四周都被高高拉的围帘圈住了,围帘上半部分可以透气,所以这里并不闷燥,还很是增添了安全感。
而少一睁眼,床边的两人发现了。
“溪云,你醒了?感觉些了吗?”
坐在床边一侧的人正是顾笙。
而薄溪云刚动了一动,发觉自己伸被子一点的手指尖被一个暖热的体温轻轻覆住了。
他转过视线,又到了另一侧正望着他的易钟深。
顾笙揉了揉鼻子,来有些紧张,简直像是不知道该怎话似的。
“你现在有胃了吗?是不是晚上一直没吃东西……医你需要垫一垫,不然会胃里空。”
少过来,卷长的睫毛眨了眨,声音很轻:“……谢谢。”
顾笙着他,又磕绊了一下,才问来。
“你,、去给你热着的粥端过来可以吗?”
薄溪云又了声“谢谢”,顾笙忙不迭地走了去。
而留在室内的易钟深则继续将男孩的被子掖,见少还有些茫然,便解释。
“这里是医院,现在十一点半,你在车上难受,先过来缓一缓。”
薄溪云微微低头,咳了两声,被震得胸又有些发疼。
他听见易钟深道:“刚给你初步检查了一下,指标还算正常,但晕车症状可能还会持续一会儿。”
其实不用学长,薄溪云也发现了。
自己还没完全缓和过来,可能要等休息之后才能恢复了。
易钟深又朝围帘外的方向了一眼,稍稍低下了声音,问。
“小云,你想去b城吗?”
薄溪云的指尖微微一顿。
易钟深又帮他掖了一下被边,低声道。
“刚刚检查的时候,你的血液样本和带毛囊的头发已经送去b城了,如果你不想奔波的话,也可以缓一缓,先休养身体。”
少安静了一会儿,但并不久。
“去吧。”
他轻声:“他们应该……等了很久了。”
虽然还不知道顾是怎确定的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