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霖正打算给林灏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输入密码的声音, 她站起来走过去, 手机屏幕上还是那一条“我再加抽两千人”。
林灏刚刚打开门, 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钱若霖就像是学习了什么武功秘籍一样出现了在他的面前。
钱若霖在他面前把手机滑开。
“这个用户4什么的, 是你吧？”
林灏很冷静地回答：“嗯, 是我, 怎么了？”
“你们这是不把钱当做钱吗？”钱若霖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么大手笔给别人送一千万啊？”
钱若霖看到的第一眼不是感动, 而是“这他妈这么多钱说白给就白给的吗？”
她刚刚想给林灏打电话问这个事情, 毕竟真的不是个小数目，结果林灏自己就回来了。
林灏伸手, 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脑袋上，眉眼舒展着，他轻声说：“第一，我哥抽的这五百万原因真的是因为公司。”
“每次我们商场里专柜产品出了问题, 都会给大家一些补偿，有不少人在我们这里R牌的专柜买过东西, 所以我们几乎是把这几年R牌的店面租金拿出来送了。”
“可是这个不需要你们负责的啊。”钱若霖有些茫然, “不是你们的错, 毕竟产品的质量出问题是他们品牌方的问题, 你们作为商场是没有这个义务的。”
“我们觉得有。”林灏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林氏的理念就是这样，绝对不能赚一份亏心钱, 就算是我们自己亏一点都没关系。”
“……”钱若霖沉默了会儿，突然就理解了这个做法，但是她又想到另外的，问他，“那你那个加抽的……？”
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啊？
林灏牵着她的手走过去，说：“就当做是聘礼的一部分吧。”
“怎么，别人都这样欺负我女朋友了，我难道坐以待毙？”林灏扬了下眉，“我们林氏未来的媳妇儿就被这种没什么名头的小公司欺负？”
小公司……。
钱若霖以前从来没有对R牌出手过，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R牌对她来说是大公司，她打不过。
可能在林灏的眼里，R牌这样的公司，确实就是个小公司吧……
虽然在钱若霖看来这一千万是真的非常多了，但是在林灏的眼里只是保护女朋友必要的一些投入。
林灏轻声嗤笑，语气中带着些对对方的不屑，他说：“欺负你之前不调查一下你是谁罩的？”
钱若霖听到这句话，稍微愣了半秒，记忆开始翻涌，浮上来的画面是很多年前。
林灏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很随意散漫的样子，认真又带着些玩笑意味对那时候的她说：“有人欺负你的话就告诉我。”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只是普通同学，林灏偶尔会出手相助，钱若霖那天也开着玩笑问他：“你罩我啊？”
林灏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十几岁的林灏，钱若霖有时候觉得他很不正经，觉得他很散漫，觉得他在开玩笑。
后来，二十二岁的钱若霖才发现，那些看似散漫又随意的玩笑话，都在后来的日子里兑现了。
她以为是虚假的东西，对于林灏来说，其实都是承诺。
林灏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并且把自己说过的所有话都在现在践行。
钱若霖回忆起来，突然就有一点感慨，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怨他什么了。
林灏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吧，不管是上次选角的事情还是这次跟R牌的恩怨。
她伸手轻轻地环着他的腰，“那我欠你好多钱啦，怎么还啊？把我卖了都还不起呀。”
“用你还就行了。”林灏笑了笑，“不用在意这么多，我愿意付出的东西，你只需要学会坦然接受就好了。”
“你对我，千万不要有亏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