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残忍对于宫闲云来说只是一瞬的震惊,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却也不急于细究起其中的细节,对于背叛他来说却是无法忍受,他将双手搭在无赦的身边,将他围住,居高临下:“你们只是收集情报,又为何会留意我的一举一动?”
“有人买,这个买卖必须做。”
宫闲云没有想到相交多年的兄弟竟然为了几两碎银子出卖了自己,他隐忍的握紧了拳头,声音寒冷:“那我出高价,那个是谁?”
“王妃。”无赦也不拐弯抹角,他看了一眼宫闲云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又将其中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你在查王妃的过往被她察觉,她派人找我追踪你的一举一动,我们的关系她也是了如指掌,她不过就是借我的嘴告诉你,不能再查下去,你势必会引火烧身。”
宫闲云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的母妃大人就是别人的一个棋子,自己就是安插在父王身边的一把匕首,只要况局动荡,这把匕首就会插在父王的胸口,父王手下的二十万将士兄弟重了埋伏而惨死,这个债父王又如何背负得了。
皑皑白骨与这雪又何其相似。
宫闲云望了一眼无赦身后的窗,它溜了一个小缝,但是这雪却显得如此苍茫。他收回了视线,瞧也不瞧上无赦一眼,一个人漠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从未见过如此失魂的宫闲云,心再大的无赦也放心不下,他清楚世子的习性,只要找自己,从不会带随身侍从。于是无赦就穿了一件薄衣追了出去,还好,宫闲云走的不急,他走了近千米,上了侯他多时的马车扬长而去。
暮色四合,天色渐暗。
寒风吹皱了无赦的青衣,他早已冻得双唇打颤,根本不顾形象的迈着碎步就要跑回家,却被墙角一个黑不溜秋的人抓住了胳膊,无赦看了眼满是冻疮的手,指甲上也满是灰,有些厌恶的要甩开,可怎么也甩不开,因为这个人越抓越紧。无赦无奈的转过了头,就看到这个人的舌头粘在告示墙旁边的插旗杆上。
这个人得多无聊。
无赦憋着笑,掏出挂在腰间的酒壶,他顺着舌头与铁杆的链接处将酒倒了下去。那个人的舌头顺势解放了出来,但她实在口渴得厉害,又第一次尝到这琼浆玉液,就依旧伸着舌头,贪婪的喝着。
“谢公……”那个人眼见无赦的酒所剩无几,收了舌头就要感谢,话还未说完就醉倒在地下。
无赦懒得管他,走了两步又觉得风更紧了,他怕她冻死,又折了回去,拽起她冻疮的手拖回了家。
累了半天的无赦早己冒了汗,她身边的丫鬟也忙了起来,一个备水给主人沐浴,一个备好红色的居家素服,就是没有搭理丢在地上的人。
无赦踢了踢睡得死死的人,想着怎么安置她的时候,就听到他的手下长策走了进来,就简单的说了六个字:“还是毫无进展”。
这个是常有的事,但是买主留给自己时间屈指可数,无赦也不得不日日记挂进程,对于这种越久远的秘密难度越大,看来需要置换新的计划打探,他想着和长策边吃边聊,就要留他吃饭,却不料长策急着要走:“我得推着我爹找老伴,媒婆刚给对了一个。”
无赦知道长策的爹腿脚不便,找个老伴也不容易,也不便再留,却不料睡得死死的人却猛地坐了起来:“包吃包住么?”
她的声音冷不丁给无赦和长策吓了一跳,都同时望向她,只见她嘿嘿的笑了起来:“你看我怎么样?”
无赦这才约莫看出她是个女子的模样,脏兮兮的,但也能瞧得出年纪不大,对于这种往火坑里跳的事情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朝她摆了摆手:“去去,有你什么事,少掺合。”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与他父亲见过了面后,要双方情投意合,你这是棒打鸳鸯。”那个女子踉跄的跑到长策的面前,一脸诚恳的说:“我不要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