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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弘历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一直在等着,等李玉回来报消息,可直等了一夜,也没有任何关于苏云禾的消息传来。
苏鸣说她没回来过,暗卫也没找着,她究竟去了哪里?仍躲在城中,还是已经出了城?
不甘心的弘历亲自去往苏家,挨个儿询问,苏念柔是云禾最好的姐妹,他以为念柔会知情,遂向她打探,
“上回你见她时,她可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说她想去哪里?”
摇了摇头,念柔毫无印象,“她并未跟我提过这些,只说有孕之后格外嗜睡,总是犯困,别的并未说什么啊!姐姐怎就突然走了,也不跟我们交代一声呢?”
念柔心急如焚,担心云禾一个人怀着孩子还流落在外,可能会有危险,苏鸣亦担心妹妹,怀疑她是不是回了苏州。
于是弘历遂又差人往苏州的方向去寻,苏嘉想着他们不知路,决定跟随暗卫一起,为他们带路,和他们一起找寻妹妹的下落。
想他堂堂四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竟连一个女人的下落都找不到。
一日没有苏云禾的消息,他便一日不得安宁,思念过甚的他去往云禾所居的院落,房中的一切仍是原样,她最爱的那盆木香花还在,她所绣的那架花木屏风也摆在帐前,房中处处都有她的痕迹,他却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
妆台上摆着一方木匣,弘历将其打开,发现里头放着的都是他昔日送给她的珠宝首饰,她一样都没带走,统统留了下来。
除此之外,他还意外的发现了那枚金戒指,她曾说把它给扔了,未料她竟还保存着。
摩挲着戒指上所刻的字,想起她所说的那个梦,弘历的心一阵绞痛,她想要的是两个人长相厮守,可他却不能娶她为妻,不能给她专一的爱。
他以为权势可以压住她,以为孩子可以绑住她,到最后他才明白,她一直坚持着她内心的原则,从未真正妥协过,也不肯为他而将就。
他似乎得到了她的人,却从不曾得到过她的心,一时的欢愉却换来漫长的折磨,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强行去拥有,不该胁迫她做妾。
屋外的漆黑天幕上辰星闪烁,为夜行人照亮脚下的路,而他的心却已迷失了方向,陷入昏暗,再也寻不到一丝光亮。
实则苏云禾是坐船离开京城的,她一早就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乔装打扮,成功躲避了暗卫的搜查,原本她是想过到苏州看一看的,看看古代的苏州是怎样的风情面貌。
可原主是苏州人,弘历不找她便罢,如若寻找,很有可能会去她老家找,她若去苏州,极易被发现。
思及此,苏云禾改变了行程,并未远行,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偏远小镇上租了个院子住了下来,只因她的身孕已有六个月,身子不便的她不能走太多的路,唯有以寡妇的身份在此安定下来。
这个孩子,一开始她是不想要的,但三个月前还能打掉,如今月份已大,打胎伤身,她也不愿拿自个儿的命冒险。
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带球跑的剧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她也是身不由己,若要自由,就必须用这种法子逃离。
自从逃离京城的那一刻,她连呼吸都是自由的,再不必为情字而苦恼,每日做做绣品,种种花,养了一条小黄狗陪着她,日子过得舒心又惬意。
至于兄弟姐妹们,她相信弘历只是吓唬她,不会真的迫害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不能为了他们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上,当初她就是为了亲人而进了弘历的家门,如今她也该为自己活一回。
夏去秋来,三个月后的一日,她突然见了红。
行动不便的她勉强行至院外,呼唤着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