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进门还不到一个月, 弘历只顾与她甜蜜,尚未细思过孩子之事,他认为这种事不能强求, 但看天意,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 她竟会背着他喝避子汤!
烈烈火焰在他的心腔内不断升腾,他不愿当着下人的面动怒, 强压下心底的愤慨,弘历摆了摆手,示意大夫出去,还嘱咐他定要守口如瓶。
大夫走后,弘历思绪纷杂, 无心看书,行至窗边立定, 神思游离了许久,终难安定。
心情郁郁的弘历没在家用膳, 去找弘昼饮酒。
弘昼一看老四这愁山闷海的情状, 不消多问, 已然猜出个大概,“可是为了嫂子?”
手微顿,弘历当即否认,“与她无关。”
“若非为感情,你不至于如此。”弘昼对兄长再了解不过, 遂问他与嫂子有何矛盾,
“只要是关于感情之事,就没有我解决不了的。”
若是女人之间,大约会直言, 但男人要面子,弘历认为这种事伤自尊,不管老五如何询问,他都不肯讲明,只默默的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
弘昼眯眼一笑,开始出些所谓的好主意,“要不我请个姑娘来唱曲儿?瞧着貌美的姑娘,心情也好些不是?”
想看美人,他身边就有,“论容貌,谁比得上云禾?”
“嫂子是漂亮,可也不是天下无双啊!四哥你实该放眼瞧瞧,这世上美人多的是,各有千秋,把目光放得开阔一些,就不会因为某个人而烦扰。”
他说得可真轻巧,弘历懒得跟他解释,掂起酒盅仰头饮尽,烈酒入喉,一片苦涩,“少说话,你只管陪我喝酒便是。”
连试几次都套不出话,弘昼只好放弃,陪他借酒浇愁。
当天晚上,云禾用罢晚膳,已然洗漱就寝,星子满布夜幕,弘历才归来。
他的身上明显有酒气,丫鬟要伺候他更衣,他却不许,长指微抬,将下人们皆赶了出去。
行至帐边坐下的他伸手去解颈间立领的盘扣,盘扣本就不好解,他这一喝酒,越发艰难。
云禾见状,坐起身来,掀开锦被,主动凑过去帮他解。
弘历的视线落在她面上,他就这般低垂着眼睫,淡默的看着她,千言万语涌至喉间,到了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以往都是他主动找话头,今日竟是不吭声,这样沉默的他着实少见,云禾抬眸望去,发现他正看着她,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解着扣子的云禾随口问了句,“可是在宫中遇到了什么难题?”
为他褪去袍褂后,她顺手在他的肩上轻捏着,拇指与中指张开,分放于他后颈两侧,稍稍加重力道,缓缓的画着圈。
这是她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心绪不畅的弘历被她这么一按,竟没了发火的由头。突如其来的温柔难免令人觉着怪异,微侧首,弘历疑道:
“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云禾也不瞒着,如实道:“你总在帮我们苏家,我却没能力为你做什么,只能做些小事,权当报答。”
又是报恩之心,苦笑一声,弘历凝向她的眼中难掩失落,“我希望你对我的好是发自真心,而不是出于愧疚。”
闻言,云禾手指顿僵,一时间竟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收手,他虽未明言,但她能感觉到周遭的气氛明显压抑,
“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面上平静的他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本打算一回来就直接质问,可云禾突然对他很温柔,且最近两人的感情似乎在慢慢升温,如若质问,指不定又会吵架。
难得平静的日子,他实在不忍去打破,可若不问清楚,那包药将会变成一根刺,直直的扎进他心底,连呼吸都是疼的。
猜疑是最煎熬的折磨,弘历不想再承受,犹豫再三,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