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收,也不肯归还契押。
暂得自由的念柔跟着堂姐回往客栈,一路上云禾都在嘱咐她,往后做什么事定要与大伙儿商议,且不可私自行动。
几人刚上二楼,离老远便见房门大开着,只听得掌柜的在里头吵嚷,
“整日的熬药,熏得整个走廊都是药味儿,隔壁的客人都在跟我提意见,你们既然没银子交房钱,那就趁早滚蛋,别影响我做生意!”
这掌柜欺人太甚!苏嘉不悦眯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去,悠悠开口,“我本打算再交一个月的房钱,既然您不乐意让我们住这儿,那我们还是搬走吧!”
说话间,苏嘉甩出银票,掌柜的定睛一看,竟然是五十两!
一看到银票,他便双眼放光,当即笑脸相迎,“苏小爷,苏姑娘,你们里边儿请,我没说不让你们住,只是提醒你们,明儿个就该到期了,仅此而已,您万莫误会。”
掌柜的变脸极快,云禾见不得他这幅嘴脸,反噎道:“我们每日都得熬药,熏着其他客人,影响不好,岂敢在此叨扰?”
“无妨,走廊本就是共用之所,这是我开的客栈,又不是他们家的,他们说的不算。几位尽管安心住着,想住几个月都成,有什么事儿吩咐小二即可。”
掌柜殷切的赔着笑,示意他们先将房钱交了,苏嘉询问长姐之意,云禾却没点头,
“既是明儿个到期,那就请您明儿个再来。”
看在银子的面儿上,掌柜的不敢撂狠话,笑呵呵的应承着。
待他走后,云禾开始与大伙儿商议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安排。
现在是初夏,离秋闱还有几个月,一直住在客栈,花销太大,坚持不了多久,最好是能找个小院子租住。
苏嘉也不愿继续住在这儿看掌柜的脸色,随即按照姐姐的意思,出去找住处。
连跑了一个时辰,看了三家院子,连番对比之下,最终他用四两银子租下一座小院,租期半年。
付罢银子,苏嘉只觉肉疼,回客栈收拾包袱时,他一再感慨京城什么都贵,“就那座小院儿,若搁苏州,四两能租一年呢!”
“京都乃繁华之地,自是什么都贵。”看着妹妹和弟弟们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他却只能坐着,什么都帮不上,苏鸣心下有愧,暗自发誓,定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将来有个一官半职,他们一家人便不必再为银钱和住处发愁。
包袱收拾好之后,天色已将黑,苏嘉打算再住一夜,住够本儿,明儿再离开。
云禾只道不妥,大哥有腿疾,不能走路,只能让人背着,若是明儿个白天背着他出门,估摸着大哥会有些难为情,考虑到大哥的感受,合该今晚就离开。
苏嘉暗叹自个儿糊涂了,竟是忘了这一茬儿。
商定好之后,待暮色四合时,几人就此出发,离了客栈。
一路上都是苏嘉在背着苏鸣,目睹弟弟气喘吁吁的模样,苏鸣心疼不已,想要下来自个儿走,
“我只伤了一条腿,另一条腿还能走,你歇会子。”
“无妨,我不累,还能坚持。你还在养伤中,断不能随意使力,以免加重伤势。”平日里苏嘉顽皮得很,犯了错总是大哥在护着他,如今他能为大哥做点儿事,是他的荣幸。
云禾和念柔倒是想帮忙,怎奈她们都是姑娘家,根本背不动苏鸣,一家人就这般踩着幽薄月色,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一旁歇一歇,而后继续上路,断断续续走了两刻钟,终于到得住所。
这院子不大,统共就一个堂屋两个里间,左侧是个灶房,右侧搭了个棚子,堆放着一些杂物。两姐妹住一间,两兄弟住一间,刚刚好。
客栈里人来人往,难免杂乱,睡不安稳,搬到此处总算清净了些。
幽幽的月色自窗缝中流泻至屋内,躺在一张床上的姐妹两人各怀心事,并未入眠。
回想着近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