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原本没想那么多,经皇兄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这个家奴似乎越来越放肆了,“四哥说得极是,回头我必定好好整治一番。”
道罢他缓缓侧首,凌厉的眸光睖向车夫,车夫冷汗直冒,急忙向两位主子告罪,弘历懒得理他,转身欲往自个儿的马车走去,撩袍之际,才惊觉腰间似是少了什么!
略一回想,他才想起方才混乱之际,有许多人在围观,其中一人还撞了他一下,当时他只顾关心老太太的伤势,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人贼眉鼠眼,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八成就是那人偷了他的荷包!
弘历眸光一凛,当即命人向南追踪。
锁定目标后,两名身着便服的侍卫急奔而去,前方那褐衣男子见状,撒腿就跑,拐了好几个弯,最后还是被人给追上了!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擒住他的胳膊将他给制住,搜了半晌却没在他身上搜出钱袋来,其中一个高壮侍卫厉声质问,
“老实交代,偷的钱袋藏哪儿了?快交出来!”
褐衣男子大呼冤枉,“我没偷东西,我身无分文,你们都搜过了啊!”
侍卫狐疑的盯着他,“不是贼你跑什么?”
支支吾吾了半晌,褐衣男子才老实交代,“我之前欠了赌场一些银子,我以为你们是赌场管我要银子的,这才赶紧开溜。”
他的话似乎没毛病,但高个儿侍卫却觉得他很有问题,“他肯定有同伙,估摸着已将钱袋转藏旁处。”
任他再怎么狡辩,侍卫也不信他,直接将其带了回去,誓要让他招供。
这边厢,一路过的藤衣少年有些内急,想找个地儿方便一下,遂拐至路边,行至草丛处放水。
吹着口哨的他方便过后,正勒腰带之际,恍然瞄见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好奇的他扒开草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蓝色荷包,那绣在荷包上头的云纹丝线被日头一照,格外晃眼。
藤衣少年顺手打开一眼,登时傻了眼,只因这荷包里头装的居然是金子和银票!
骤拾巨财,他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寻找失主,可他到路口瞄了一圈,也不见有人来寻。
此时的少年不由生了私心,将心一横,把那钱袋子揣进怀中,而后匆匆赶回客栈。
一回到客栈,他便迫不及待的将金子拿了出来,强压着内心的欢喜,低声对面前正在熬药的女子道:
“姐,你瞧我捡到了什么好东西!”
身着芽绿色蝶纹大襟氅衣的姑娘闻声回首,扇睫轻眨,一双灵眸写满了诧异,只因她懂刺绣,一眼便看出弟弟手中那枚荷包上的兰蝶是用金丝银线绣制而成,如此精致的荷包,里头所盛之物必然贵重。
放下手中给药炉扇风的蒲扇,起身行至弟弟身畔,她探头往荷包中瞄了一眼,那金灿灿的颜色霎时晃了她的眼。
乍见此物,绿裳女子小山眉微蹙,面上并无一丝喜色,紧盯着弟弟,肃声质问,“苏嘉,素日里我和大哥都是怎么教你的,你好的不学,竟学人偷东西!”
说着她便抬手要揍他,眼尖手快的苏嘉立即抬臂去挡,高呼冤枉,“姐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偷的,是我捡的……”
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后,她有一瞬的庆幸,但一想到失主,她又心神不宁,“捡的也不能独占,不是自个儿的东西,你拿着安心吗?”
被训责的苏嘉羞愧的低了下头,“我也晓得不该如此,可大哥伤了腿,大夫说,若想根治大哥的腿疾,看诊抓药,养护三个月,至少也得三十两,咱们没银子看病啊!总不能让大哥废了这条腿吧!
我本想出去找活儿干,可去了几个地儿,旁人一听我是外地口音,都不愿用我,赶巧捡到这钱袋子,我想可能是上苍怜悯咱们的遭遇,特意赏给咱们的,这才生了私心。”
弟弟的一番苦心她能理解,但不能因为这事儿就黑了心肠,“大哥的病咱们可以再想法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