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也必然会出现趁势灭掉娄樊的声音,而且随着大胜的消息传回国内,百姓们的呼声也会越来越高。 这个时候,一旦决策层出现了头脑一热的现象,那么大玉好不容易才打出来的优势,就可能瞬间崩盘。 大玉与娄樊之间隔着不仅仅是一个冬泊,还有冬泊北边的诸多小国。 如果大玉要趁势北伐,国内的钱粮物资根本供给不上。 冬泊呢? 冬泊比大玉还要穷的多,如果把数十万大军的粮草补给都交给冬泊来筹备,那这数十万大军死在异国他乡的可能几乎是十成十。 林叶躺在马车上思考着,接下来要办的不是乘胜追击,而是要制定一个五年,十年,甚至更为长远的计划才是正理。 在这期间,冬泊不能被大玉收服为一个州,冬泊必须还是一个单独存在的国家,不为别的,只为稳定。 大玉需要一个至少十年的稳定期,这样才能积蓄出足够多的力量北伐。 十年之内,冬泊大抵上也已恢复过来,不能支撑五十万大军北伐所需,至少也能支撑一半的供给。 娄樊太大,大玉距离娄樊又太远,一旦北征,战线之长前所未有,补给线之长亦是前所未有。 所以最正确的计划,是大玉强势发展五年或是十年,而这期间,要让娄樊一直处于内乱。 此消彼长,方有胜算。 “喂。” 车夫忽然打断了林叶的思考。 他问:“你们冬泊人,为什么要亲近玉人?” 林叶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你们揍我们。” 这个答案让车夫愣住了。 他本能的想反驳林叶,可偏偏就是那么简单的理由,他穷尽心思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林叶道:“如果娄樊还一直揍我们,那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玉国北伐娄樊的时候,就会有冬泊的军队一起进攻。” 车夫道:“那你们也赢不了。” 林叶:“如果这次娄樊南征的百万大军都死了呢?那将来娄樊可就没兵打仗了。” 车夫道:“不可能,百万大军你说没就能没?现在说不定已经打进玉国了。”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这次南征输了也没关系,娄樊怎么可能没有兵打仗,如果玉人真的打来了,我就是兵,我儿子也会是,有需要的话,我五十多岁的父亲也一样是兵。” 林叶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们娄樊没有皇帝,为了争着做皇帝,会不会自己人打起来?” 车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林叶继续说道:“比如你们南疆这边的人,不服气北边某个人做皇帝,又或者,那些大部族的首领也想做皇帝,打的乱七八糟,你会参战吗?你儿子会参战吗?你五十几岁的父亲会参战吗?” 车夫犹豫了。 然后摇头:“不会的。” 林叶道:“你会的。” 车夫笃定:“绝对不会的。” 林叶道:“也许那一天并不会久远,你若选择不会,只怕此生都将流亡。” 车夫想把林叶赶下车,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候,官道对面烟尘起,一支骑兵队伍朝着南边呼啸而来,人数不多,像是很着急在赶路。 官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被那些战马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