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风台一共才几个人?”
须弥翩若看向聂灵山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有了几分寒意。
他问:“哪里出了问题,谁可能有机会下手,这几个人你却无从判断?”
聂灵山站直了身子说道:“上风台的人虽然不多,只区区五十几人,恰因为如此,每一个我都了解,也都可称得上是我聂灵山的兄弟,所以卷宗丢失一事,要问责,我是第一个。”
须弥翩若道:“聂灵山,在你和你部下称兄道弟之前别忘了,你是大玉的官,是陛下的臣。”
聂灵山道:“我没忘,陛下让我死,我绝对不会有丝毫迟疑,但我还是要说,卷宗丢失必与我兄弟无关。”
须弥翩若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该知道,此事我会上奏天听。”
聂灵山道:“我知道,那是大人的职责所在,下官不敢有丝毫怨言。”
须弥翩若道:“陛下让我明日去禀明案情,现在距离我明日进宫还有大概十个时辰,你想保你兄弟,最好把这十个时辰用起来,找不到卷宗,国法无情。”
“是!”
聂灵山立刻抱拳道:“多谢大人!”
然后转身大步而出。
须弥翩若缓缓吐出一口气,往后靠了靠,抬起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回忆着之前问卢浣之的时候得到的那些回答,这案子好像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从聂灵山的回答来看,这其实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也毫无新意的针对大将军林叶的阴谋。
这个事如果按照大福狗商行的事发展下去,到最后对大将军林叶不可能有丝毫影响。
这些事陛下难道不知道?陛下都没当回事,言官们听说了拿这当回事,陛下也有的是办法让这事变得没这回事。
最简单不过的法子就是,这商行必然不在大将军名下,那就请长公主殿下出来认一认,说这商行是她的,在云州时候就是她的,谁还敢放肆?
而且只要长公主殿下认了这事,那歌陵府的官员们都会感恩戴德,长公主有必要去贿赂他们吗?只需随口一提,他们还能不把这事交给大福狗?
想栽赃的人,必然也知道这样操作,不可能伤的了大将军林叶。
所以,焦鸿死了。
焦鸿是言官领袖,在朝中素有威望,百姓们都知道大玉朝廷里有这样一位刚直不阿的都御史。
这个人死了,还是在刚刚开始着手参奏林叶之事的时候死了,自然而然的会把矛头引向林叶。
然而须弥翩若想不明白的是,这事查来查去,难道他们还能真的造出来什么证据,证明林叶是要谋逆?
陛下确实是看重大将军,确实是维护大将军,但真要是大将军有谋逆之举,陛下的屠刀还能下不去手?
这不是说明陛下下得去手,这是说明大将军确实没有谋反之意,如果有,陛下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还轮得到御史台的人来上奏?
须弥翩若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栽赃林叶的人不可能真的有证据,那他们搭进去一个焦鸿的目的是什么?能换得什么好处?
“来人。”
须弥翩若叫了一声,他手下亲信立刻上前,俯身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须弥翩若看了他一眼:“你亲自赶去怒山大营,把这事仔细告知大将军。”
他手下人立刻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须弥翩若又沉思了片刻,起身道:“召集人手,我亲自去御史台看看。”
他想去御史台再找找那份卷宗,是因为现在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那份卷宗。
又一个时辰之后,御书房。
天子吃过午饭后擦了擦手,指着桌子上的点心说道:“这是新想出来的做法?”
古秀今俯身道:“回圣人,确实是新菜品。”
天子道:“贵妃那边有吗?”
古秀今道:“应该会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