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特地抽出时间去接的瑟瑟,离得远远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想看不到她都难,门口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她坐在叠放在一起的箱子上低着头玩手机,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来回地晃荡。
听到动静,瑟瑟一下抬起了头。
对着朝她走来的周予安嘀咕了一句,“你好慢啊,我等了你好久,都把我晒黑了。”
周予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肌肤雪白耀眼,阳光照在她身上都担心她能化了,并没有看出哪里晒黑。
“为什么不进去?”周予安看向她身后紧闭的大门。
瑟瑟撇了撇嘴,“你不懂。”
他是不懂,周予安要去敲门,瑟瑟一把拉住了他,“你干嘛呀?我不是在这儿了么,你把我接走就好了。”
周予安看向她,“跟伯父说一声。”
“别进去了,他都知道的。”
因为她今天要走,早上的时候,父女俩已经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分别。
别看赵旭东平时撑着一个老板派头,其实那个心软的不得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是第一次离开他的身边,眼睛都红了,生怕在瑟瑟面前掉出泪来,赶紧把她轰了出来,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一边看着一边哭呢。
瑟瑟往下轻轻一跳,高高的马尾甩了甩,勾在了肩头,率先往外走去,“走吧。”
洒脱地走出几步,发现没有人跟上来,瑟瑟扭头一看,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怎么不走?”
周予安看着几乎要摞成山似的箱子,转头看了眼瑟瑟,“这些都要带着?”
瑟瑟点头,都装好了,她收拾了好久,累得她腰酸背疼的,真是辛苦她了。
这些东西用个卡车来运都不为过,周予安平静地说道:“没有地方给你放这么多东西。”
对了,他是说过他没钱的,瑟瑟纠结了一下,抬头看向他,“能放多少啊?”
周予安搭了一下身侧的一摞箱子,“这些。”
瑟瑟看了过去,不敢置信地道:“你家是住在蜂窝煤里么?”
看着那几个小箱子,瑟瑟欲哭无泪,眼泪都在早上那场分别中流干了,想哭都哭不出来。
周予安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决定。
十分钟后,瑟瑟拉着一个小行李箱坐上了周予安的车。
周予安把另外两个箱子放进了后备箱,又把几个包放到了后座上。
瑟瑟坐在副驾驶座上,表情还有点懵懵的,她好像提前体验到了破产的感觉。
除了在她很小的时候过了一段苦日子,之后再也没受过苦,自从赵旭东发了家,她就当了十来年的千金小姐,不得不说这个爸爸对她是真不错,宠得她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那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连个后妈都没给她找。
每次想对她严一点,只要她一瘪嘴,他就撑不住了。
瑟瑟闷闷不乐地低着头,周予安伸过手去给她按上了安全带。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
瑟瑟从沉闷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忽然意识到,她马上就要见到王阿姨了,攥了攥手,怎么有点紧张呢?
周予安在前面,拿着她那些东西,往电梯里走。
瑟瑟亦步亦趋,嚣张的气焰蔫了下去,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前后差别不可谓不大,惹得周予安多看了她一眼。
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往上蹦,瑟瑟的心脏砰砰跳,轻咳了一声,往周予安身边靠近了一步,走过去了,才想起他是王阿姨的儿子,又立马想退开。
瑟瑟苦恼极了,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这里来?
小时候王阿姨来看过她很多次,那时候赵旭东还没发家,他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