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的余波还未过去,李林两家发生的一桩桩事儿足够村里人说上半年了。
这一日,几个妇女坐在一起闲聊,忽然听到一阵声响,一辆吉普车从土道上开进了村子。
村里的大人小孩都跑去看,这种四个轮子的车子便是镇上的那些富人老爷也不一定有,他们这回真是开了眼界了。
一个人好奇的问道:“这个车咋怪模怪样的?”
“这有啥怪的,你们不知道吧,那叫汽车!”
“汽车?没有马拉着,是咋跑起来的?”
“这东西是要喝油的,喝了油就能跑。”
“啊?给谁喝呀?”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围着那个新奇的汽车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本就狭窄的土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司机烦躁的按了按喇叭,从车窗伸出头来喊道:“都让开,让开!”
众人被唬了一跳,连忙散开了路。
司机坐好身子,重新发动汽车。
他不由的抱怨了起来,“这穷山僻壤的人就是没见识,一个汽车也围着看,这路本来就不好走,还一个个堵着。”
副驾驶上坐着的一个军官打扮的人皱着眉道:“赶快找到人回去复命才要紧,你都问好了,是在前面?”
“问好了,马上就到了。”
村里的小孩跟着汽车后面跑,一直跟到了白家门口,那辆奇怪的车子才停了下来。
几个小孩在车后面偷偷的伸手去摸,被司机发现骂了几句也哄不走。
白家的门房立刻跑去向白老爷禀报。
“老爷,外面来了两个军官。”
“军官?”白老爷皱了皱眉,“来做什么的?”
“他们是来找荀先生的。”
白老爷一边让人把门外的两个军官请进来,一边让人去通知荀锦楼。
不多时,荀锦楼来到厅堂。
这才知道来的两个人是在张大帅座下,此次前来是奉命来请荀锦楼去看事。
“荀先生,您看这边的事如果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尽快出发吧,大帅那边可是已经等了许久了。”
白老爷看了一眼那个带着枪的军官,知道这些人惹不起,但他家那丫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他还真不想让人走。
尤其是夫人跟他说那丫头对荀先生不是一般的上心,这人要一走,那丫头可咋办?
白老爷心事重重。
荀锦楼沉默了片刻说两日后动身。
瑟瑟买完糖葫芦回来,远远的就看到她家门口停了一辆车,好多小孩在围着看。
以前白老爷就跟白夫人说要不要弄一辆,出门方便还排场,但让白夫人给否决了,白夫人说财不外露,他们得低调。
瑟瑟看了看那辆车。
周庆从后面追上来,跑的气喘吁吁,“小师娘,你跑的可真快。”
“我怕糖葫芦化了。”瑟瑟一手一根糖葫芦,被周庆一打断,她没再去想那车的事,急忙往里面跑去。
刚到厅堂就听到荀锦楼说两日后要走。
瑟瑟站在门边跑不动了,发丝有些的凌乱,跑的额头微微汗湿。
荀锦楼迈出门槛,看到站在台阶下的她,脚步顿了一下。
瑟瑟把其中一根糖葫芦往他的身前递去。
荀锦楼接了过来。
瑟瑟的眼睛弯了一下,她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上面的糖丝,轻声问道:“先生,你是要走么?”
荀锦楼捻着糖葫芦的木签,“嗯。”
“我家不好么?”瑟瑟闷头咬着糖葫芦。
“好。”
“好你还要走。”
荀锦楼将视线投向远处,“小色鬼,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听过么?”
瑟瑟摇头,“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