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颈吻下来,不,是咬下来。
狠狠一口咬在她脖颈处。
“啊!”穆晚晴疼得浑身颤抖,挣扎中双手胡乱摸索,抓到了沙发矮几上放着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捞起来就朝男人脑袋砸去——
文湛一声闷哼,手上发狂的动作突然僵住,转而飞快捂住脑袋。
指间触碰到湿润,他拿下手一看,触目惊心的鲜血。
穆晚晴也看到他额头的血了,吓了一跳,忙退缩着身子解释:“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逼我的……”
她手里还握着“凶器”,是一个方形网状的金属笔筒。
笔筒本身不重,可她情急之下的力道重,加上金属质地够硬,就把他额头砸破皮了。
文湛眉目森森,显然没想到她竟会对自己下狠手!
脑海里浮现出她跟周亦儒有说有笑过马路的画面,与她此时的心狠手辣形成鲜明对比。
浑身热血渐渐冷却,他缓缓后坐下来,又抬手摸了下额头的血,然后指间慢条斯理地磋磨着,“这么快就为了野男人守身如玉了?”
穆晚晴没有正面回应,只冷漠地说:“没人喜欢被强嚗。”
“你喜欢他什么?你知道他在国外这些年的经历吗?你以为他还是你记忆中青梅竹马的阳光少年?”
文湛盯着指尖的血,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句一句接着发问。
穆晚晴脸色起疑,眸光防备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都没告诉你吧?”
穆晚晴没有立刻回答。
以她对文湛的了解,说出这话肯定不是莫名其妙空穴来风——他八成派人去调查周亦儒这些年的经历和背景了。
可人家的过去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
文湛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他冷笑,伸手抽了桌边的纸巾,擦去手上的血,“你以为的谦谦君子,不过更擅长伪装罢了。他有个私生子,都能满地跑打酱油了。”
穆晚晴眼露震惊。
“不信?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他。”文湛看她这副反应,下颌一点,鼓励道。
“不用。”穆晚晴还算理智,很快清醒过来,“他有孩子,我也有孩子,正好——这样我也不用觉得配不上他了。”
“什么?”文湛脸色皱起,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应。
穆晚晴见他算盘落空,就知道自己回应的方向是对的,于是接着说:“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堂妇,配他一个多金帅气的海归男,怎么算我都不吃亏,何必在乎其它惹自己不快?我连你明目张胆爱着白月光都能忍,又怎会忍不下一个无辜的孩子?”
文湛原以为她会大受打击,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这样……
想不到词形容此时的心情,他脸色怪异地盯着女人好一会儿,吐出一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要脸了?”
“跟你学的。”
“……”文湛彻底语塞。
穆晚晴终于扳回一局,看着他额头还在不住地冒血,她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板:“请你离开,别死在我这儿惹晦气。”
文湛来势汹汹,想好了无数惩罚她的路子,万万没想到会铩羽而归。
兜里手机响起,他不用接也知道是家里的催促来电。
下午等在车上时,母亲已经打过两遍了,让他晚上回去吃饭,两个孩子这些天也呆在老宅。
妈妈走了,爸爸出差,年幼的小宝宝很可怜——所以母亲勒令他必须早点回家!
想到这些,文湛阴沉狠厉的脸色突然掠过一抹极轻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