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的目光定定望着那抹红,那是赵雪樱披着大红云锦镶毛斗篷站在树下,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女眷,那两个女眷似乎没料到会在此处遇到三位皇子,诺诺地行礼。
赵雪樱也敛衽道:“臣女信步而来,不知三位殿下在此处,惊扰了,还望殿下恕罪。”
祁渊原已收回目光,又想起叶寒舟所说之话,便淡淡笑道:“此处景致不错,姑娘们寻景而来,何罪之有。”
赵雪樱面色微微发红,“多谢殿下宽宏。”
陆芷沅捧着手中的手炉,脸上挂着笑,凤眸从她泛红的脸颊移开,落在旁边的雪堆上,雪堆的白映得她双眸有些发冷。
草堂位于僻静之处,赵雪樱竟能信步而来,当真是巧。
祁衡素日就喜欢流连花丛,此时见了三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当即满脸堆笑热切道:“我们在此处煮茶吃,天寒地冻,三位姑娘过来一同喝盏茶暖暖身子吧。”
书院的那几位弟子随口跟着邀请,赵雪樱同身后的两位姑娘低语了几句,三人往草堂走了进来。
书童在炭火盆边添了三张椅子,赵雪樱坐下,向陆芷沅躬身含笑:“方才听陛下夸赞华侧妃书法极好,臣女自幼也喜书法,只是天资愚钝,苦练多年进益不大,不知华侧妃可否方便,若是方便,臣女改日想登门请教华侧妃,还望华侧妃能指点一二。”
陆芷沅脸上带着合宜的浅笑,搭在手炉上的手摩挲着炉盖上
的花纹,许是太用了,那莹润的指甲变得泛白。
祁渊把她的手拿起,替她答道:“本王的王妃身子不适,华侧妃要帮王妃打理府中诸事,今日原是不得空出来的,因她和万卷书院颇有渊源,本王又要她陪着,她才来的。所以赵姑娘,华侧妃这些时日不太方便,恕我们失礼了。”
陆芷沅和赵雪樱都涨红了脸,陆芷沅是因为祁渊当众握着她的手,她含羞带嗔地飞了一眼祁渊,想把手抽来,祁渊却握得更紧了。
而赵雪樱是因为被祁渊当众拒绝,她目光落在祁渊握住陆芷沅手的手上,脸颊的红浸了些许到眸底。
祁衡打着哈哈道:“赵姑娘,我三皇兄就是这样,你莫放在心上。且晋王妃是真的身子不适,他们府上如今就华侧妃帮衬王妃,自然是走不开。你若对书法有兴趣,改日本王办一个雅集,专门请一些精通书法的朋友,到时候本王派人去接你,可好不好?”
赵雪樱勉强笑了笑,“多谢齐王殿下抬爱,臣女惶恐。”
“有什么可惶恐的,宋王殿下对书法丹青也颇有造诣,到时可以让他指点指点你。”祁衡踢了踢一直在闷头呆呆望着炭火盆的祁泓。
祁泓懒懒地应了声哦,余光瞥见祁渊和陆芷沅握在一起的手,又垂眸望着炭火。
小书童煮好了茶,端来给众人,祁渊拿过一盏吹了吹,才递给陆芷沅,又叮嘱道:“有些烫,你慢些喝。”
陆芷沅抿了一口,笑道:“雪水煮的茶,果然清冽。”
她待要放下,祁渊伸手接过,陆芷沅顺手就给了他,抬眸就看到赵雪樱慌忙避开的目光和紧抿的嘴唇。
祁衡从书童手中接过托盘,分别把茶盏递给赵雪樱三人,一面对祁渊笑道:“三皇兄,您如今可是判若两人啊,臣弟从未见过您给身边人端茶。”
祁渊淡声道:“你如今不是见着了?”
赵雪樱紧紧握着手中的茶盏,旁边的一位姑娘看到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雪樱,你冷么?怎么脸色这么白?”
“可能是方才过来时被风扑到了。”赵雪樱含糊道。
祁衡闻言忙道:“快些喝茶,暖暖身子。”
他回头看到祁泓脸色也不好,纳罕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