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书院明日要更换匾额,祁渊和祁泓作为叶寒舟的弟子,今日都过去帮忙准备。
陆芷沅想了想,道:“等御医诊脉出来,我们就让人去告诉殿下。”
到了岔路口,向菱听到消息,也匆匆赶去清辉院,两人便结伴同行。
清辉院中人心惶惶,进出的丫鬟婆子小声议论着,有说年少吐血,有损寿元,有说冯夫人偏心的,有可怜庄宜庄烨的。
陆芷沅前往楚珮容寝室时听到了几句,她在隔间外停下脚步,同丝雨道:“丝雨,劳烦你去让她们安静,不要再胡乱非议,王妃吐血之事,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府去。”
楚后和楚相不喜楚珮容,若是让他们知道此事,定会拿来做文章,说不定会借此机会再塞几个楚氏贵女进来。更有甚者,楚珮芳又能回晋王府也不一定,她毕竟还是祁渊的侧妃,万一楚珮容不在了,可以扶她为正妃,把控晋王府。
想到此处,陆芷沅后背发凉,让听夏快些把长平请来。
丝雨出去喝令外头的丫鬟婆子安静,听夏也把长平叫了过来。
陆芷沅吩咐道:“你去截住请御医的人,然后你亲自去请昨日给姑娘看病的许御医,就说姑娘不思饮食,请他过来看看。”
昨日她听到祁渊同许御医说的话,眼下唯有许御医才不会透露楚珮容的病情。
长平领命出去,陆芷沅走进楚珮容的寝室。
楚珮容脸色苍白地躺
在床上,先她进去的向菱正陪坐在床边。
轻雪搬来一张秀墩请陆芷沅坐下,楚珮容对她挤出一丝笑意:“你做得很好。”
陆芷沅听楚珮容虚弱的声音,胸口顿时酸酸的,她也端出无事的笑,“姐姐,你只管好好歇着,外头的事先不管它。”
楚珮容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轻声道:“嗯,不管她。”
庄宜抱着一本画册进来,看到陆芷沅和向菱都坐在楚珮容床前,原本笑着的眉眼耷拉了下来,她小跑到楚珮容床前,趴过去看着,嘴里急切地问道:“阿娘怎么了?”
陆芷沅把庄宜抱过来,哄着她:“你阿娘没事,只是昨夜睡不好,有些乏了,她歇一歇就好了。”
庄宜似乎不信陆芷沅的话,抱着画册小心地问道:“阿娘方才是不是被外祖母训斥了?”
楚珮容眸底微红,强笑道:“没有,阿娘是真的乏了。”
陆芷沅拿起庄宜手中的画册,随意翻开一页来问她:“这是谁画的,怎么这么像庄宜呢?”
“这是九叔画的庄宜。”庄宜答道,眼睛却一直瞄向楚珮容。
“是吗?小娘怎么看不清呢,我们去那边看看好不好?”陆芷沅把庄宜哄到了另一边的软榻。
向菱也悄声道:“妾身去看着哥儿,王妃只管放心歇着。”
楚珮容点点头,听到向菱的脚步声远去,再望着同庄宜坐在一起的陆芷沅,眼泪突然就滑落了下来
。
旁边的轻雪也红着眼眶,用锦帕拭去楚珮容鬓角的泪痕,低声劝道:“王妃想开些,华侧妃和向良娣也是晋王府的人,也算是您的家人,她们都心疼您。”
楚珮容没有言语,两颗眼泪又滑进鬓角。
长平把许御医请来了,许御医给楚珮容诊了脉,说她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给她开了疏肝理气和益气补血的药。
陆芷沅借问药方之事,同许御医来到外头的隔间,放低声音问道:“王妃吐血,对身子损伤大不大?素日要如何保养方能补回来?”
许御医轻叹道:“王妃这次吐血,是急怒引起的,调养好肝气便好了。要紧的是王妃气郁伤身,夜晚又不安寐,两相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