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背后一凛,她的身份可是不能暴露的。
她忙笑道:“你爹爹说的是碧桐树下,他在碧桐树下见过小娘。”
庄宜哦的一声,收起了好奇心,把字帖拿过来给陆芷沅看,陆芷沅递给祁渊,笑道:“我今日偷个懒罢,你来给庄宜瞧瞧。”
祁渊接过,认真地看了,起身到书案前,把一些需要改进之处圈了出来,抱着庄宜握着她的手,教她再写一边。
书房隔间门外,闻春和听夏伺候着,听夏悄声道:“殿下很疼姑娘,若是我们公主也能有孩子就好了。”
“是啊。”闻春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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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去拜见叶寒舟的日子,祁渊早早就从宫里回来了,带着她坐上马车往城郊去。
到了叶寒舟住处,陆芷沅扶着祁渊的手下了马车,抬头就看到叶寒舟携兰氏在竹制大门前等着。
她随祁渊过去,郑重向叶寒舟作揖行礼:“弟子陆芷沅,拜见师伯。”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叶寒舟满脸笑容。
陆芷沅又给兰氏行礼,兰氏过来携着她的手,仔细端详道:“长得可真俊,怪不得殿下在南越第一次见就要提亲。”
陆芷沅脸微微一红,不知如何答话。
祁渊笑道:“弟子随了先生,眼光好。”
叶寒舟和兰氏都笑了起来,兰氏带她进去,一面对她道:“知道你过来,先生早起就让人去买了一尾很大的鲤鱼,我用腌菜炖了,那腌菜可是先生和殿下晾晒的。”
“殿
下会晾晒腌菜?”陆芷沅错愕不已。
兰氏笑道:“会啊,殿下在这里,会做很多事,去岁还和先生磨了豆子做豆腐。”
陆芷沅回头去看祁渊,他正同叶寒舟说话,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斜飞,乌木双眸敛去素日在人前的凛冽冷肃,温然平和,但他身形挺拔傲然,穿着群青金线纹绣蝠庆云鹤锦袍,透着矜贵卓雅,这样的人物,她难以想象会晾晒腌菜和磨豆子。
到了屋中,大家分座坐下,一个小丫鬟奉上茶,兰氏问了陆芷沅在上阳可吃得惯,住得惯,陆芷沅一一答了。
叶寒舟向兰氏使了个眼色,兰氏会意,笑道:“我去看看鱼炖得如何了?你们先聊着。”
待兰氏离开,叶寒舟端起茶盏向陆芷沅敬道:“因我教导学生不严之过,让阿沅受了许多罪,我以茶代酒,向阿沅赔礼。”
陆芷沅慌忙起身,“师伯,不可。”
祁渊也起身,满脸愧色地向陆芷沅作揖。
“你坐下。”叶寒舟对陆芷沅道,他把盏中之茶喝了。
陆芷沅见状,只得坐下,双手捧起茶盏喝茶。
“前几日,祁渊来找我,告诉我到东秦和亲的是你,他害得你身子受损,说对不住你。我是又气又痛。祁渊诸事都是拔尖的,就是性子太急躁,我早就告诫过他,果然犯错了,但没想到这错让你担着。”叶寒舟长长一叹,满脸痛惜。
祁渊低着头,“学生做错事,让先生蒙羞,害得
阿沅受苦。”
叶寒舟道:“这事为师的不敢让阿沅或是陆师叔原谅你,阿沅性子好,轻轻放过你,但来日,你若见到你陆师叔,他不管如何对你,你都受着,这是你该受的。”
提到陆清风,陆芷沅蓦地鼻端酸涩,眸底泛红。
叶寒舟看到,温言道:“阿沅莫怕,日后你若再受委屈,就来告诉师伯,有师伯护着你,师伯就是你在东秦的家人。”
“多谢师伯。”陆芷沅眼泪落了下来。
叶寒舟温颜道:“今日高兴,莫哭,我要做一个匾额,还想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