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赶去东北边境了么?”陆芷沅问道,吃着鱼丸。
“是,昨晚李侍郎他们也认为我亲自过去能振奋士气,震慑那些有异心之徒,所以我们拟定后日一早就出发。”祁渊道。
后日,也就是同南越,西夏三方商讨后,他就要匆忙赶赴东北边境。
陆芷沅偏过头看他,他头上戴着金冠,身上穿着鸦青金线绣祥云纹锦袍,墨染般的剑眉,眸光带着锐气,不说话时薄唇是紧抿的,凌厉而威严,端的是储君风范,行的是护佑百姓之责。
祁渊抬眸,望向她时,凌厉的眉眼变得温柔,“怎么了。”
陆芷沅收回目光,拿过他的碗,给他盛了半碗缕肉羹,“这些时日你会很累,顾好自己。”
祁渊嘴角弯起,“我习惯了,不觉得累。倒是你,等我离开应州后,你要盯着互市之事,会辛苦,若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李侍郎,李将军,谷主事他们。”
陆芷沅微怔,“李侍郎和谷主事他们不与你赶赴东北边境吗?”
“我此行是悄悄过去,李侍郎他们留在此处,让那些人以为我一直在应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祁渊道。
陆芷沅眉头微蹙,“可从应州到东北边境,这么远的路,我担心你在路上的安全。”
祁渊笑道:“有长风和长林,两百虎豹骑,还有暗卫跟着。且我已写了信八百里加急送回上阳给齐维和杨易,他们会各自安排人在上阳附近的驿站
等候,一切都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我。”
陆芷沅吃完碗中的小半碗饭,放下了筷子。
“怎么才吃这么一点?今日的菜不合口味吗?”祁渊问道。
“不是,许是睡得太久,吃不下什么。”陆芷沅堆起笑。
他辅政多年,又常在奔波于东秦各地,自是安排妥当。可魏氏必欲除之而后快,楚氏也想拉下他,他这一路,不知会经历多少艰险。
想到这些,面前的便是腌制酱刀豆,她也吃不下了。
吃完午膳,陆芷沅到房中拿出打好络子的双鱼佩,给他系在腰带上。
祁渊拿起双鱼佩,翻着拿方胜结看,“这是你做的?是什么?”
“是啊,特意给你做的方胜结,寓意方胜平安。”陆芷沅道。
祁渊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问道:“那你的呢?”
陆芷沅道:“我的还没做好,晚上回来再做。”
“晚上做好,明日要记得戴,我们要戴一样的。”祁渊叮嘱她。
“好。”陆芷沅笑着应道,同他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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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御书房。
张和带着小内侍监们站在门外伺候,屏声静气。
御书房中也是一片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
建昭帝端坐在书案后,目光依次扫过面前的楚成敬,魏玄英,齐维。
他们三人正盯着书案上的一份战报,上面写的正是东北大营战败的消息。
堂堂东秦大军,竟然被边陲小国打败,真是闻所未闻,奇耻大辱。
建昭帝抚着拇指上的翡翠扳
指,目光沉沉地问道:“众位爱卿,此事你们如何看。”
楚成敬率先道:“微臣觉得,此事说明了一个问题,晋王殿下虽才识过人,但一个人的精力还是有限的,难免会顾此失彼。譬如此时他在应州巡视军务,倘若有人帮他盯着东北,东北大营出现问题,就能很快察觉,金燕国就不会冲破我们的边境防线。”
他是在含沙射影地指责祁渊能力不足,对底下戍边大营发生变数竟然毫无察觉。
建昭帝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