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气得抬脚就要冲过去,陆芷沅拉住她,然后继续向前走。
闻春恨声道:“公主,您为何不让奴婢去收拾这些满嘴胡话的人。”
“话是从宫里出来的,你去收拾这些人有什么用?”陆芷沅淡声道,目光落在眼前的路面,树影斑驳,随着沙沙的风声来回摇晃,看得人有些目眩胸闷。
陆芷沅发现,上阳的风很多。在茂陵,一出门风就扑过来,呼呼直响,如鬼泣一般。回到晋王府也一样,抬眼就看到花树枝叶晃动,也不知风从何处来。
“那公主的清白也不能平白被玷污啊。”闻春不甘道。
“自然是不能。”风把陆芷沅的声音也吹得有些发冷,她脚步微顿,同闻春和听夏耳语了几句。
她的清白不仅关系着她的清誉,也关系着南越的名声。
去年她借楚珮容的手平过一次流言,但那次的名头是要顾惜祁渊的声誉,而不是她。这一次,她要明明白白的为自己正名。
她来到清辉院,李惜月还没到,向菱已经到了,在内室逗着庄烨玩。
“小娘。”庄宜看到她,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
陆芷沅抱起她,问她:“昨晚还做恶梦吗?”
“没做恶梦,庄宜梦到小娘带庄宜去赏灯了。”庄宜的眼睛骨碌碌直转,眼底的一点子狡黠显而易见。
陆芷沅忍不住笑出声,“好,到月夕小娘就带庄宜去赏灯。”
楚珮容也笑道:“她这两日天天念叨着月夕赏灯
。”
丝雨端了一碗药过来,楚珮容接过,看着里边深褐的汤汁,皱起眉头屏气喝完。
“御医可有说,这药您还得喝多久?”陆芷沅问楚珮容,怀中的庄宜突然挣扎要下去,陆芷沅便放下她,看着她往书房去。
楚珮容漱了口,道:“御医说看脉象。”
陆芷沅看着她眉间的淡淡愁绪,叹了口气,“喝药太多对身子不好,您许是事情太多,心中烦躁,不如把那些事情且放一放,宽宽心,兴许身子就好了。”
“华侧妃说得在理。”向菱也道,又笑着:“妾身瞧着华侧妃从茂陵回来后,气色比去岁好些了呢。”
“妾身在茂陵,看了些佛理书,虽未悟道成佛,但有些事情也想通了,心下一宽,感觉身子也好了许多。”陆芷沅笑道。
“你现在就是悟道了,也不能成佛,你还得带庄宜呢。”楚珮容接过她的话,说得陆芷沅和向菱都笑了起来。
庄宜拿了一张画纸过来,兴冲冲地给陆芷沅看,“小娘,您看看,庄宜画的月夕图。”
陆芷沅接过画,顺手把庄宜抱在腿上,同她一起看着画,夸着她:“庄宜真厉害,月亮画得真好。”
向菱往外头探望,纳罕:“李侧妃今日怎地来得如此晚?”
正说着,外间的丫鬟来报:“李侧妃来了。”
乳娘过来接过庄宜,陆芷沅起身和向菱一起,随着楚珮容来到外间。
李惜月看到陆芷沅,张扬的眉眼中是毫不遮
掩的嘲讽,她向楚珮容行礼,“王妃,恕妾身来迟了,只因妾身在路上听到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话,多听了几句,所以耽搁了。”
陆芷沅端坐着,垂眸望着面前的地板,面上不显波澜。
她知道李惜月说的是什么。
楚珮容抬眸看了李惜月一眼,淡淡一笑,“如今风大,李侧妃在路上站久了,小心被风扑到。”
李惜月端着茶盏,没有喝,那双妙目望着陆芷沅,“王妃说得对,如今风大,妹妹身子如此单薄,小心被风扑到了。不过,”她绛唇微勾,“若是殿下带妹妹多去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