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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沅被满目的碑帖吸引着,浑然忘了自己不喜他的触碰,任由他牵着往里走。
祁渊在一块碑石前停下,示意她看过去。
陆芷沅只看一眼,立刻激动了起来,“卫夫人的《近奉贴》!”
她凑到跟前,瞪大了丹凤眼,逐字逐字地看,伸手想去摸,似对着稀世之宝,终不敢触碰,又收回了手。
她看着字,又退了一步,打量着整块碑石,这块碑石和旁边的碑石不一样,旁边的都新刷上黑漆,但《近奉帖》的碑石漆面几乎剥落完了,露出灰白斑驳的石头本色,上头有着明显的岁月侵蚀的痕迹。
陆芷沅手微微抖了起来,又退了一步,鼻息也放轻了,生怕自己的呼吸扑到碑石上。
她没注意到,自己退的这一步,已然到了祁渊的身前,与他不过一拳
的距离,祁渊甚是可以闻到她发上的桂花香,还有衣裳上淡淡的檀香。
祁渊放在身后的手悄悄握紧,一动不动,鼻息同她一样也放轻了,尽量不吓到她,享受着这难得的亲近。
“这是不是卫夫人的真迹?”陆芷沅激动地问道,往后转头想去看祁渊,却没想到他就在身后,她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一仰,想离他远一下,没想到脚下不稳,整个人都往后倒。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祁渊已伸手抱住她,把她往身前一勾,她整个人都扑到他怀中。
他尚未感受她的温软,她就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如躲避蛇蝎一般,挣脱出他的怀抱,连连后退了几步,眼中带着惊惧和慌乱,而后强装镇定躬身道:“多谢殿下。”
祁渊微闪的眸光暗了下去,手放回身后,目光落在碑石上,“这块碑石自东秦开国就有,据说是卫夫人的真迹。除了这块,还有王右军《乐毅论》,《黄庭经》,张伯英的《八月贴》,蔡伯喈的隶书等几块古碑。”
陆芷沅随着他话,向周围望去,祁渊遂带着她到所说的各个碑石前观摩。
许是方才的一幕让她留了心,此后,她处处谨慎,便是停下观摩碑石,也会暗中查看她与祁渊的距离。
祁渊心头微堵,抿直了唇线。
她对他就这般抗拒和抵触。
闻春寻了过来,向他们行礼,“侧妃,您站了许久了,今日又没上过药,且去歇一歇吧,
不然晚上您的膝盖又要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