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什么都没能。”
范伯乐的表情无比痛苦,他用力地闭上眼睛,既没能替魏文君报仇,
也没有能化解和范伯乐的仇。
“什么能不能的?我让你别比,你非要比。你做任何事都是这么任性,你想吃药就吃药,你问妈妈么?你有想过自己一个任性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么?你什么都没想过!”
范贤想按穴道,可止不住血,他只能自己的双手按住了出血口,滚烫粘稠的血液让他的手心发烫,他嘴上说得那么强硬,心里却慌得不行,在他的手下就是范伯乐的心跳,一下一下地震动着他的手掌心,范贤从来没有祈祷过,可是他现在却忽然向自己根本不信的神祈祷,要让范伯乐活下去啊!
“是我不好。你,不叫我爸,也对,我求你最后一件事。贤儿,放过他们……”
咚咚——咚。
逐渐地,他按住的心跳声,变得微弱,到了最后,索性直接消失了。
范贤的手徒劳地捞着,好像在抓什么有型的东西,可其实他是在抓范伯乐的心跳,他要范伯乐活下去。
只是,范伯乐还是死了。
他捂着脸,跪在那里,身体前后摇晃着,像是在问苍天为何,又像是在仰头而泣,只不过他的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喉咙中哽咽
颤抖的声音,仿佛这身体中压抑着巨大的痛苦,这痛苦,连龙王都要受不了了。
范伯驹根本逃不掉,他也已经半死不活了。
刘仕达把他抓了起来,范伯驹用最后的力气说:“放我吧,不然,范贤,你的身世,我要公开。”
范贤根本没有余力去应对范伯驹,他这么短暂地拥有了亲生父亲,又迅速地失去了。
“你想得倒是美。”刘仕达见范贤不说话,直接对范伯驹骂了一句,然后把他的双手拷住了。
“范贤。”
刘仕达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竟然不再忍心说下去了。
范贤咬着嘴唇,要压抑这痛苦,然而嘴唇都咬出血了。
杀了范伯驹,这狗日的该死。
不杀范伯驹,因为这是范伯乐,不,是爸交待的临终遗言。
他的脑海里中,好像有两把锯子在一起作用,争吵着,让他做决定。
杀,还是不杀?!
生杀予夺都可任性的龙王,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会儿把范伯驹抓起来,满脸的怒火,一会儿又放下。
“你怎么会有战气?!你根本就没有!”
刚才并非是范贤大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范伯驹会有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