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命运无常,不信也得信。不要说老僧了,你之前也不信神佛,现在不也在烧头香,拜神佛?”
十年前,范贤大年初一打上了南山派,南山大师问他这样触霉头,难道就全部怕神佛么?
范贤说,满天菩萨,也不见哪个在他落难的时候显灵,可见要么是假的,要么是偷懒,不值得他敬拜。
想起当年的事,范贤忍不住微笑,十年前,他是多么意气风发,那时整个江湖在他看来,就是一片等待他去征战挞伐的无边疆土。
“我从来不烧香拜佛,这天底下
,我即我道,我只修自己,有什么事,我也只求我自己。”
“哈哈哈哈,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啊!”
那么狂妄,那么无畏,像是一把刚拔出剑鞘的利刃,神挡斩神,佛挡杀佛!
范贤却苦笑着,几个月前他还能真如南山大师说的那么坦然,可现在,他却做不到了。
最近江湖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难说完全都和他无关。
如果不是他要隐退,恐怕聂斩也不敢那么嚣张,何安邦也不敢在江湖上胡作非为,魏家父子也会来找他,白白送了性命。
看范贤忽然沉默,满
脸愧疚的样子,南山大师双手合十。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因缘如此,非你我之过,范施主当释怀。“
范贤很诧异,竟然是南山大师劝他放下。
“放下是不容易的,不过我想,既然江湖上有错,我就要去纠错。不管这个错写得有多大啊,我一定要让一切回归正轨。只是不知道南山大师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匡扶济世?”
范贤说着,拔出了十年刀,放在桌子上。
他看着南山大师。
南山大师一点儿也没犹豫,取下了墙壁上的霜
刃刀——这把刀在军师死后,范贤就直接还给了南山大师。
“大师不再想想?”范贤问。
对方可是聂斩,一句话就能捏死江湖上的任何一个人,南山大师和自己去京州,很可能会送命。
“小友是担心我送命,还是担心我们不能除掉祸害?”南山大师认真地问。
“都有。”
“如果是后者,的确值得担心,如果是前者,我们学这一身的武功,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平江湖的不平事么?今天如果怕死,不挺身而出,那我们根本就浪费了这一身武艺了。用你
十年之前对我说的话来说,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天时间到了,我们是该试一试霜刃了。”
唰地一声,南山大师也拔出了霜刃宝刀。
那惨白的光照在范贤的脸上,带着一股森森杀气。
嗡地一声,两把刀同时发出龙吟一般的声音。
龙王出世,江湖即定!
范贤也拔出刀子,和南山大师的刀口接刃。
“不错,是时候试一试这两把刀了。走,我们现在就去京州!”
范贤不想耽误,马上就和南山大师开车千万京州。
铲除这些江湖巨恶的事儿,一天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