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无视慕容天阴沉的脸色,只当他这是疑心此事乃自己所为,故而有此怒色,却全然没有意识到慕容天眼中那再明显不过的杀意,“陛下,此事如今在城中早已传开,微臣又焉能不知呢!”
“既然威武侯知道此事,那你且说说看,你有何看法?”慕容天耐着性子,冷冷的看着他。
威武侯面不改色,抱拳直言道,“陛下既然如此问,想来是不相信天牢里的那些证据了。既然如此,微臣便直言不讳了。今日陛下所派之人在天牢里发现的证据,乃是宰相派人秘密留下。今日微臣之所以率府兵强攻宰相府,也是为了捉拿那个心机歹毒之人,寻找证据证明微臣清白。”
他此话一出,宰相原本紧绷的神色顿时有所缓和,唇角也斜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威武侯,还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陛下的一举一动,做臣子的岂能随时留心观察。即便是暗中留意,却也不该这样当面说出来。威武侯实在狂妄过了头,连君臣之间该守的分寸也全然都给忘了。
“你是想说,国舅被杀一事,与你无关咯?!”慕容青的脸色十分难看。
威武侯却丝毫也不理会,只是随心所欲的道,“自然与臣无关!若不是陛下突然让睿王召微臣入宫面圣,此刻微臣已拿到宰相栽赃陷害的证据了。”
“放肆!”慕容天砰一掌拍在桌案上,怒不可遏。
“陛下息怒!”御书房里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一个也不敢抬头。
唯有威武侯还威风凛凛的站着,目光没有丝毫胆怯,不避不闪的迎视慕容天,“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
“你的意思,是朕做错了?!”慕容天怒极反笑,“朕不该在这个时候召你入宫,朕应该眼睁睁看着你们两府相争,让整个京城的百姓看笑话?!”
“微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威武侯!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还有没有一点对皇权的敬畏之心?!”慕容天简直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威武侯神色一凛,从慕容天身上感受到了杀意,那样赤裸裸,好不加以掩饰,让他的心跟着一寒,“微臣对陛下的敬畏在于心,而不在于嘴上说什么!”
“你……”慕容天气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抄起桌案上的砚台朝威武侯砸了过去。
威武侯下意识闪身躲开,这一下无异于雪上加霜。让慕容天的愤怒瞬间升到了顶点,“来人,威武侯不敬天颜,给朕拖下去,打入大牢。”
“陛下……”慕容青赶紧跪在地上求情,“还请陛下息怒,威武侯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顶撞陛下。今日之事疑点重重,陛下不妨再多问问清楚,免得冤枉了侯爷。”
他这么一说,无疑是给了慕容天一个台阶下。其实在他说出那番话之后,他也有些后悔。威武侯毕竟是战功赫赫的功臣,如果他仅凭一个不敬天颜的罪名就将他打入天牢,别说他手下那一群血战沙场的将士们不同意,便是满朝文武那儿也不好交代。
“那好,朕倒是想听听看,他们都怎么为自己辩解。”慕容天大怒之后,天家气势滂沱,让人无从招架。
威武侯脊背上也蹭地窜起一抹寒意,刚才他躲闪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岂知陛下责罚,身为臣子只能承受,否则便是藐视皇威大不敬。如果刚才不是睿王出言相帮,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关进天牢里去了。好在陛下对他也有所忌惮,愿意听他分辨一二。
“陛下,除夕血案陛下查到的证据,乃是宰相有心嫁祸。陛下若是不信,臣可以将府中兵器交与陛下查验,其中差别一看便知。”威武侯恼怒的瞪了宰相一眼,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何至于被陛下嫉恨上。
宰相闻言冷冷一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