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两人一同上车,中途杨顺先下车,池砚舟等到南岗区才下来,朝着警察厅走去。
“报告。”
“进来。”
池砚舟推门进入盛怀安办公室内,神色低落。
眼睛看着地面都不敢与盛怀安对视。
见状盛怀安自然明白不是好消息,他说道:“讲。”
“今日皮树带着一布袋出门,属下尾随其后跟随,对方一直走到香坊区菜市街后坐乘合自动车回到马家沟区三道街,属下同车监视在三道街下车,但下车之后发现皮树布袋内的东西消失不见。”
“如何发现?”
“布袋下垂的坠感与他出门前有所不同,属下判断内部东西已经送出。”
“你一路跟随就没有发现?”
“属下对此也深感难以接受,于是安排警员盯着皮树,属下原路返回细细思考回忆,想要调查清楚原委。”
“调查的如何?”盛怀安语气带着不满。
“属下发现菜市街车站处地面井盖有开合痕迹,推断皮树接头人当时应该就在下水道内,皮树上车前将布袋内的东西倒给对方。”
“下水道?”
“是。”
“确定吗?”
“监视工作出现重大失误,属下便不敢继续在菜市街调查,担心皮树同党还在附近徘徊,若发现我们对井盖感兴趣,怕会打草惊蛇。”
“你还知道会打草惊蛇?”
“不要惊动敌人,皮树就还在我们手中,盯着他之后一定能有新的发现。”
“你知道不知道这一次与皮树接头的人,身份有多重要?”
“属下办事不力,请股长责罚。”池砚舟急忙认错,不敢继续为自己辩驳。
现在池砚舟不担心盛怀安怀疑自己的身份,因为今日的事情他确实没有看出来,他是真的想要看出端倪,但无奈没有料到皮树会如此操作。
杨顺全程跟随,足以证明池砚舟所言非虚。
因此盛怀安只能责怪池砚舟办事不力,而不会去怀疑他的身份。
起码听完池砚舟的讲述,盛怀安能接受警员行动失败,对方的警惕性很高,且安排的很巧妙。
人员站在下水道内,利用车辆驶来的时间完成交接工作,其实换成盛怀安亲自负责跟踪监视,如果事先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同样很难发现。
皮树远赴香坊区完成交接工作,就是挑选偏僻之地。
言外之意哪怕警察厅有人跟踪他,起码对香坊区是不太熟悉的,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地面上的井盖,更加不会猜到下水道内还有人员藏匿。
盛怀安是想要利用皮树顺藤摸瓜,调查提供经费人员,好作为敲门砖搭上日本人的线。
为日后科长职位发起冲击。
这件事情不仅仅只是抓捕反满抗日分子那么简单,对盛怀安而言更加具有不同的意义。
现在没能奏效。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面对此刻低眉顺眼站在原地的池砚舟,盛怀安确实难继续批评,说到底池砚舟是观察不仔细。
可这样的失误换其他人来,大概率也是要上当的。
甚至可能等皮树下了车,都意识不到布袋内的东西没有了,还以为皮树是有所警惕放弃了东西的传递。
更加不要说调查到井盖。
池砚舟起码一下车就发现了问题,还将前因后果调查清楚,其实换到以前盛怀安会很满意。
他不会在乎一时的成败,那不重要。
能看到池砚舟的能力和进步,盛怀安认为更具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