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以为关红梅会再问她几个教学方面的问题，有点小紧张，但关红梅看了她爹一眼，见无话，便告退了。
只见冯校长皱着眉头，天呐，他抽烟的样子还是那样凶！关校长则沉吟着点点头，还是那句话：
“你，苏老师，能当班主任么？”
“我……”苏宛如哆哆嗦嗦地说，“校长……您知道，我只教过幼儿园，没教过高中，连小学都没教过，我……能当班主任吗？”
只见冯校长猛地吸了口烟，厉声说：
“我们知道你没教过高中，但是，干革命要在干中学，学中干，你想干好就能干好；至于当班主任，不是你不想当就不用当……”
苏宛如忍不住弱弱地说：
“对不起，我的意思不是不想当班主任，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叫我这样的当班主任？”
“因为，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里的老师大多是退休的老教师，你年轻，你不当班主任谁当？”冯校长阴沉着脸，严厉地扫她一眼，厉声说道。
哎哟妈耶，吓死啦！苏宛如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吱声。
你能感觉到，两位老先生的眼神和语气里流露着深深的遗憾，无奈和轻蔑！
本来我们不会用你——我们怎么会用你这个外行呢？但是，这边一开学，那个家伙突然说他来不了，我们没法子……唉！
“从现在起，你就是人民教师！你就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我们希望你能好好干！干老师这一行，对女同志来说，是个很稳定很好的工作！希望你专心工作，不要胡思乱想！”关校长大手一挥，好像要把苏宛如的顾虑抹去。
苏宛如紧张地绞着双手，使劲点点头。
“嗯，好的！好的！”
“高一1班和你们高一办公室都在西楼，进去一楼就是，去吧。”
“好的，好的。”
感觉有些恍惚，好像做梦一般——我真的教高中了？还当班主任？
晕晕地来到西楼——门厅左边是办公室，右边是教室。
先去办公室吧，我还没做好跟学生见面的思想准备——我将怎样介绍我自己？
我以前教过幼儿园……
办公室里有四五个人儿，只见中间的空地儿上，站着一个老头儿，他精神矍铄，好像在一边表演，一边说书。
“那战士们按照规定的日期上了场，但是，他们发现，手头啥也没有——哎呀我们啥也没有呀，怎么什么也不给我们呀，快，快，快给我那个什么什么……”
哄堂大笑。
苏宛如当然不明白人家笑的啥，正不知所措哩，见南边靠窗的一个办公桌上没人，就走过去，犹豫着不敢坐下，感觉好像还是学生时代——这可是老师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