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链,如今能将其送给应当佩戴它的主人,再改善一下她的心情,当真是物超所值。
黎筝不明所以,但握着项链的手到底是紧了紧,先前不快的情绪被这个小插曲给打断,烟消云散了个干净。
嬴政没有注意两人的互动,只为了国家操心操力,手底下这批能人干将但凡没了他在上头压着,都得翻了天去。
他一番再严厉不过的话语镇压住了隗林想要当场捉拿黎筝的心思,又用高压政策敲打了所有今天的知情者,现在需要的就是给黎筝这个有功者吃一颗定心丸。
还是那句话,为众人抱火求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命令隗林带着众病员离开,嬴政对黎筝招了招手,亲近的将她呼唤到近处:“白爱卿,这件事你放手去做,碰到任何问题尽管来找寡人撑腰。”
君王比黎筝大了一圈的手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交付的是沉甸甸的信任与爱重。
恍若薪火传承,黎筝眸子里星星点点的火光微亮,心中一腔热血,焕然新生。
他拍了拍手让身旁内侍递上一物,黎筝纤长的睫毛微颤,低头一睨,发现是块墨条。
上头金光闪烁,如夜空中划过天际的璀璨流星,一看便知造价不菲,金贵异常。
这墨水才刚发明不久,竟然就做出了如此精美的墨条来,黎筝猫一般的眼瞳睁大,惊讶的情绪显而易见。
嬴政接过墨条,将其递到黎筝手中。
“白爱卿,这是“熠金墨”,往后你用此墨书写出来的农务政令,按照寡人谕旨的效力执行,若有谁敢不从,便依法严肃处置!”
黎筝呆了片刻,这下是真的惊讶无比了。
始皇大大这是要授权于她,还是无比巨大的权利!
“陛下,”黎筝行了大礼:“如此殊荣臣不敢受,您赏赐臣一块儿墨条便足以了,墨条背后的权柄——”
“起来!”嬴□□身,点点松墨寒香从他身上传来。
他一把握住黎筝的手肘,将人抬起,“你受不受得这墨条,寡人心中自有度量,种植土豆乃费一力而利千秋万民之功,此事,务必加急推进,拿了这墨条,便等同于寡人时刻在你身边,有异议者,便用此墨条行令禁止便可。”
“陛下···”黎筝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又是肩头沉甸甸的几下轻拍,这位在后世总是被称为暴君的男人宽和道:“行了,下去吧,今天小白也耕作疲惫了,回
去好好休息。”
他赏赐了黎筝丝绸百匹,另附玉枕,丝被,要求黎筝今晚好生歇息,明日再战试种一事。
如此安排,黎筝心中再无半点沮丧颓废,只想着为始皇大大抛头颅洒热血,将这土豆的撒上金坷垃,让亩产再翻个几翻。
她面带笑容地回了府,留下心头沉重的扶苏与松了口气的嬴政两人凑父子局。
嬴政左右晃动了下酸痛的脖颈,垂下僵硬的肩膀用手敲了敲,再抬头,却见殿中原来还站着个人。
“扶苏,”君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刚经历了一场纷争的倦怠肉眼可见,“刚才事忙,倒是没来得及与你说上两句。”
“父王。”扶苏上前一礼。
他思来想去,都觉自己对两人的猜测过于离奇,但方才的那块代表着权力与财富的“熠金墨”实在容不得他不多想。
那小巫女除了在西犬丘救过父王,帮助当地百姓重建家园之外,身上尚无半点实际功劳,如何就能领下这么重大的职责与权力?
若非不是出于私情——
脑中思绪停止在这里,不敢再想下去。
扶苏有些烦躁地捻了捻空无一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