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看到了阵法中心的谢澄。
谢澄双肩被穿过两条手臂粗细的铁链，把她死死固定在阵法中心。
“阿澄！”
秦嗣音冲了过去。
听见熟悉的声音，谢澄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师姐，你怎么来了？”
她的表情很是焦急，催促着师姐离开。
“师姐快走，这里很危险的！”
秦嗣音的眼睛泛着红，想要帮她解开铁链却无从下手。
“阿澄是师姐来迟了。”
“师姐这就把你救出来！”
顾念之也赶了过来，看见谢澄身上的链条，她心头一震。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小师妹！
“顾师姐也来了！”
“阿澄放心，师姐们一定会把你带回去的！”
谢澄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
“师姐们，你们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真的！”
说着，眼泪混着鲜血从她脸上流下来。
她吸了口气，语气很是认真。
“来不及了，师姐！”
“阵法发亮就是启动了，只有。”
她停顿了一下，咬咬下唇继续说道。
“只有杀了我才能暂停阵法。”
“比被这个阵法弄的神魂肉身俱毁，倒不如死在师姐手上。”
“我也不想让师姐动手的。”
“只是如今的我没法自我了结了。”
谢澄说着低头看向自己残破的身躯。
双肩穿着比她胳膊还粗的铁链，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
丹田也被毁了。
这么惨也好，这样师姐就不会忘记她了。她想。
她再也不是秦家附近的小乞丐了。
她是凌云宗的谢澄。
看着周围的光芒越来越亮。
秦嗣音和顾念之对视一眼，不能再拖了。
顾念之颤抖着手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放在手心。
她捏着丹药慢慢喂到谢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
谢澄如释重负，笑的眉眼弯弯。
好像吃的不是穿肠毒药，而是糖豆。
“师姐炼丹的手艺真好！”
“一点都不痛！”
顾念之别开眼不敢看她的脸，声音闷闷的。
“那当然了，我，我炼的丹可是一绝！”
谢澄笑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向秦嗣音。
“师姐，之前说了要给你炼更好的东西。”
“现在怕是不行了。”
“我脖子上的养魂玉送给你。”
“说好的不能忘记我……”
谢澄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师姐不会忘记你的，师姐不会忘记你的……”
秦嗣音握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回答她。
感受到谢澄的手慢慢滑了下去，秦嗣音愣了几秒。
她想起小师妹的话，伸手从她的脖子上取下养魂玉。
养魂玉还是热的，带着她的体温。
秦嗣音用小无烧着小师妹的神魂。
顾念之这时候才敢转过头来。
两个人沉默看着火焰越来越亮，接着地上什么都没有了。
阵法也失去了光芒。
顾念之一把抱住了秦嗣音，轻轻的拍着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