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担心伤口在水里浸过会感染,给了他棉签和药瓶自己擦拭涂抹。
于是少年正用棉签将无色的药水慢慢涂抹到嘴唇上。
润出一种糜烂的色泽。
他抬头,和靠在墙边的始作俑者对上视线。
眼眸染上笑意,他冲着对方两指一弹,飘出一个樱桃味的飞吻。
安室透:“......”
他深吸了口气。
虽然自己总用“在天有灵”这个词用作平时的宽慰,但是某些时候,他希望四个“在天之灵”可以自觉地拉帘闭眼,不参与自己好友的私生活。
幸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幽灵。
要是被他知道看见......他想都不敢想!!
松田伊夏看着做完这个动作后,对面的金发男人轻微皱了皱眉头,拉开医务室门先行离开。
他这才靠回床上,没再拖延着动作,将剩下的药水抹好,放置一边。
手机没了,医生体贴地给他拿了备用机让他联系亲戚朋友。
刚才还热闹的医务室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躺着,少年摸起手机,在通话界面苦思冥想了半天。
没想到自己能打给谁。
他又打了个哈欠。
要不要骚扰一下琴酒,刚好把这个任务情况汇报了。
松田伊夏盯了手机屏幕半天,没想起对方的电话。
——完全没记!
最后手机还是被扔在了一边。
剧烈运动之后带来的是比方才还浓烈的困倦,只是他的精神又太过亢奋,一时半会睡不着觉。
不速之客刚好挑这个时间推门走进。
松田伊夏探出脑袋,看见了一个粉毛。
冲矢昴。
没想到撕破彼此的伪装后,他还会主动来找自己。
粉发男人只是站在一边,目光在他身上巡过两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少年也低头看去。
他刚才乱弄被子,被褥
一角掀起,露出脚腕和从睡裤裤腿下探出的金属环,和手腕上那个如出一辙。
冲矢昴略过这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题,道:“阿笠博士很担心你,但他在乘救生艇时不小心扭到了脚,就托我来看看。”
松田伊夏仰着头反问:“看完了?”
赶客意味明显。
冲矢昴扬了扬眉。
他从安室透冒雨去救人这件事里抓住了些许不同的意味,但又没法定论。
只是来看一眼,现在目的达到,粉发男人干脆了当地道别:“提醒你一句。二井游轮的员工在大厅帮乘客取手环,不过鉴于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去不了大厅。”
啊,手环。
不说他都快忘记了。
松田伊夏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个。
他当然知道怎么开,早在拿到这个手环的时候二井就告诉过他。
对方这句不过是确认他是否和二井直川有其他关系的试探,于是少年眯起眼睛,半真半假地询问:“说不定你会愿意在学会方法后回来帮我?”
冲矢昴笑了笑:“也许你可以期待。”
他离开医务室,反手关上门。
松田伊夏在对方走后便捣鼓起手环。
一套繁琐又麻烦的操作,他弄得眼皮打架,才终于把手上那个取下来,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脚上那个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他裹着被子,鼻腔里满是消毒液的味道。
刺鼻的酒精味,从记忆一隅勾出几分让人眷恋的安心,他睡得比在家里卧室还快。
一直等有人去而复返,推开医务室大门,他才从梦中悠悠转醒。
眼皮像是被胶水粘着,困意凝固了大脑。
松田伊夏睡觉喜欢卷着被子,将被褥盖至眼睛位置,只露出毛绒卷曲的发旋。
虽然他这种睡法曾经被说过担心他这样把自己闷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