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可要人进来对质!”
靖国公已经是不耐,眼中满是冷厉,行兵打仗这么多年,他最恨的不是敌人的探子,却是最恨自己人里的叛徒。
“不用,想必有人都将证据准备齐全了……”司空靖冷笑着摇头,董氏能摆下这个局,必定是将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咚!”
靖国公怒极,一脚踹出去,将司空靖踹得飞跌出去,撞倒了桌椅才滚在地上: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怎么我会生出你这个叛家逆子!竟然充当司礼监的爪牙,行此等下作之事!”
胸口剧痛袭来,司空靖喉头一甜,一股子腥甜气猛地从嘴角涌出来。
司空靖喉头一甜,一股子腥甜气猛地从嘴角涌出来。他擦去唇角的猩红,心头一片寒凉,他定定看着靖国公的眼底闪过不敢置信的痛楚与一片悲凉。
“父亲,孩儿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愤怒,甚至不相信孩儿!”
董氏轻抚着靖国公的肩,仿佛很是遗憾似的看着司空靖轻叹:
“世子爷,虽然这些年九千岁势大,陛下宠幸奸佞,国公爷与一众清流们在朝内被奸佞打压,但是国公爷一片丹心在玉壶,从不曾向九岁低头,即便边关苦寒,您也不该为了前程而投靠九千岁,这让国公爷如何自处,如何在同僚之间抬头?”
司空靖怒道:“孩儿没有,孩儿真的不知那柳侍郎是九千岁的人!”
司空靖前些日子因为母亲大丧心情就极差,再加上司空仙和司空丹一直都试图证明母亲是司空茉设计害死的,但是他真的不想相信大妹妹会与母亲的死有关。
所以前些日子,他心情一直不大好,过了头七之后便偶尔会去天下第一楼里坐坐,饮酒浇愁。
就在那时候,他遇到了工部侍郎柳如是,才华横溢,虽然是工部侍郎,却有一身不错的好武艺。
他虽然也曾心有防范过,但柳如是性情爽朗,磊落大方,酒量极大,让他想起边关那些兄弟,所以他便渐渐与柳如是有了交情。
某日,酒后,柳如是说宝刀配英雄,要赠他一柄罕见夜明刀,他推拒了,只是出于好奇才夜里前去柳府观摩品鉴一番。
哪里能够想到柳如是竟然是九千岁裴炎的人?
“何况就算柳如是是裴炎的人,又如何断定孩儿从父亲的书房里偷窃了军机情报交给他!”
司空靖捂住胸口,直挺挺地再次跪回了靖国公面前,捂住胸口咬牙道,目光冷冷地睨着董姨娘。
在司空靖的心中,与其说司空茉心怀不轨,他倒是更怀疑眼前这个董姨娘。
一个出身青楼的贱妾,竟然能从母亲那样手段凌厉的贵族小姐手里成功夺走了父亲的宠爱。
如今这般字字句句又都是针对他而来的诛心之言,三言两语竟然能挑拨了他们父子之情,分明才是个心机深沉,不得不提防之辈。
靖国公看着儿子脸色苍白,目光冷酷地盯着董姨娘,他也脸色极差地看了董氏一眼。
靖国公并不是一个糊涂之辈,他这里有些东西是不适合董姨娘这样身份的妾氏应该听的。
方才他也有些后悔因为董姨娘三言两语,一下子气得失了理智,竟然将爱子踢伤。
董氏立刻乖巧地道:
“国公爷与世子爷慢谈,妾身的小厨房里还熬着一锅儿松茸热鸡汤,这天冷的紧,迟些给国公爷和世子爷送来。”
说罢,她恭敬谦卑地福了福,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她出身青楼,寻常男子一个眼神,她都能猜出对方的喜怒哀乐,所以才如此快地爬上花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