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同窗此时在想什么?是想……如何向你那位主子表忠心吗?”
徐韶华唇角微勾,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那是放在一旁的红泥小炉上煮沸的茶水,水流涓涓,张瑞的面皮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方才,他便是因一杯水露了破绽!
徐韶华倒好了水,却并未急着喝,只是垂眸轻语:
“可是,张同窗你是我兄长从贼人手下救下之人呐,你说说,他日你那主子要如何想你?
不对,若是你那主子乃是大度之人,张同窗尚且还有利可图,可是,他是吗?”
徐韶华这话一出,张瑞的呼吸一滞,眼珠子动了动。
是啊,大人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大度能容之人。
此番他被人救下前,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大人,怕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张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只觉得背脊窜上一股寒意,若是细细感知,只怕里衣早就已经湿透了。
“我……”
张瑞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住了口。
大人不是什么宽宏大度之人,那徐韶华便是吗?
这会儿,张瑞仿佛走在了万米高空的铁索之上,身旁狂风呼啸而过,让他摇摇欲坠,是前也不得,退也不得,生怕一不小心便粉身碎骨,整个人煎熬的咬着嘴唇,消了声。
徐韶华冷眼看着,只是轻飘飘的添了最后一把火:
“我什么?张同窗是打量着那背后之人会来救你吗?你可知道,再覆那日下考之时,我已经遇到了一次死劫。
行凶者,是县衙师爷之子,那师爷那日句句为你遮掩,他是谁的人你应该知道。
初覆那日我便不曾看到他,待到再覆……你猜他儿子为何会当街行凶?”
徐韶华随后,缓缓看向张瑞,少年眸光似雪,让人看一眼便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底。
他儿子之所以行凶,只怕是……那师爷也已经遇害!
张瑞心乱如麻,一会儿是自己被勒得差点儿断气的一幕,一会儿又是徐韶华方才那句话。
不多时,张瑞便已经气喘如牛,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盯着徐韶华:
“你,你说这些,究竟,究竟想做,什么?”
张瑞说的艰难无比
,徐韶华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要你,向县令大人如实交代。”
“这,这不,可能!”
张瑞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若是反水,人绝不会饶了他!
徐韶华闻言也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那我便只能请我大哥送你回去了。只不过,昨日我大哥救下你之时,贵村村长亲自得见,那栽赃之举自然不攻而破。
可你不但被我所救,还得了医治,好端端的回到家中……啧,他日一个废了腿的人,便是横尸家中,只怕也无人问津吧?”
“我,我……”
张瑞心里煎熬急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整个人都快要疯魔了,他死死盯着徐韶华:
“你,你便有法子,帮我?!”
“以你的性子,与其通信难道会不留任何证据吗?”
“可我,还要死。”
张瑞低着头,忍不住啜泣着,徐韶华只冷冷的看着:
“你不该死吗?与人合谋,害死亲娘,我大哥说,你母亲临死前还一直盯着你的屋子合不上眼,手里还端着为你准备的蛋羹。
她不过一个寻常妇人,有的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绣技,却供养你读书,你应该知道一碗蛋羹在村子里意味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