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卸完妆,洗去一身的倦意与晦气,正准备上床休息。忽然看到一条莫名其妙的好友申请,配文是:榴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
是谁尚不清楚,但这观点卷小姐是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就冲这同道中人的发言,卷小姐秉持四海之内皆兄弟的理念,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申请。
卷小姐的微信好友十个里面有八个是不相熟的,八个里面有四个是没见过面的。所以多他一个陌生网友不多,少他一个陌生网友不少。———————————————————
离开公司驱车到家,纪典从踏入门那刻起,周身疲惫能量倏然释放。人前端着的商务礼仪,满腔的谈判技巧全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过劳而致的慵懒。
偌大的房子里只回荡着电视荧幕中凄厉嘶哑的女声,纪典缄默不语地凝视跳动的每一帧,似乎在捕捉些什么。
纪典是极钟情热闹的,最喜逢年过节策马长街,瞧遍杂耍技艺,看尽奇珍异宝,也能肃清嗓子以水磨腔哼两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眼前已非昨日,他压平袖口的褶皱,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离。他是来寻人的,时光流转千年,等待从命运轮盘戛然衍生的罅隙拽回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纪典啊纪典,何其懦弱啊。”他耳畔时常回响着这段不明来由的话。他躺在冰棺里数千年了,在哪都是,过去是,现在也是。
屋子彻骨寒冷,却不曾配置什么取暖设备,蜷缩一隅也不得暖意。但纪典不在意,他对寒冷不大敏感。甚至有些喜欢……
卧室不过摆设罢了,床上用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纹丝不动的,像副一比一还原的模型。
纪典乏了,搬开客厅里最显眼的油画,拨弄被掩住的闹钟,继而推开半堵墙,进入他真正意义上的床铺——水晶冰棺。
纪典宁静地卧在冰棺里头,指尖抵着棺盖。氤氲白气蜿蜒漫开,窜入肺腑。
纪典侧过身,双手抱胸,眯着眼蜷缩着,他在想过去的事,还忧心眼下的事。
脑袋昏昏沉沉的,似是换季发热的症状。纪典抵挡不住困意,晕眩着入梦了。
“典哥哥,他怎么还不来寻我。”一妙龄少女托着腮,目光无力地在地上摩挲。
“许是有事耽搁了。”他慢下敲打算盘的手,故作轻松地答应着。那姑娘难过得不吭气儿了,自顾自地掰扯着他新栽的文竹。他也不敢恼,牵过她胳膊,宠溺地将汤婆子覆住她的柔荑。
沉浸在愁绪中的姑娘猛的一抬眼,眉毛拧成一股绳。“纪典哥哥糊涂,卷儿去年就已及笄。早不再是孩提小儿了,男女授受不亲,典哥哥是再清楚不过了。”
纪典心跳漏了一拍,转瞬便惊醒了。黄粱一梦罢了,手心却好像还留有汤婆子的温热,明明穿得单薄却平白叫细汗洇润了衣衫。
自从与卷儿相逢之后,如烟往事又幻做梦魇撩拨纪典脆弱的神经。纪典倦怠的过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像胡诌的话本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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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姑娘觉着自己简直天生劳碌命,业务一茬一茬没完没了地跟。以前大学读书的时候多自在都不知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瞧现在一天天的,周一上班想周末,周二上班想周末,周三上班想周末,周四上班想周末,周五上班想周末,而周末却比鱼鳔还滑腻,不声不响地就溜走了……天呐,这都什么人间疾苦啊。
上班期间大家都埋头苦干,谁也没功夫搭理谁。午休时间除了吭哧吭哧地吃饭外,就是难得地聊聊八卦。
“据说李xx上周末去宁喜寺求姻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