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诞无能,丧军失粮,乱我军心,以军法论斩!”
郭诞谄媚的笑容僵在脸上,让他丑陋的脸更加难看起来,“丞、丞相……属下一时大意,绝非无能……丞相饶命!”
钟会两眼一翻,一脸厌恶之色,仿佛不愿多看他一眼,“推出去斩!传首全军,有作战不力玩忽职守者,皆如此人!”
吴军这段时日进展太顺利了,以致军中多有骄纵之气。
刚好借这颗人头整肃三军。
两名甲士一左一右将人提了出去。
须臾,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送进来,众将的脸色严肃了很多……
朝歌。
听到钟会二十万大军留在许昌没动,杨峥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说明钟会看不上淮泗。
许昌的位置比较关键,钟会不向东攻打徐州,那么就说明他的目的在北、在西。
“难道钟会之谋在朕?”杨峥随口道。
卫瓘道:“钟会多谋善变,轻浮狂妄,这么多年本性依旧难改,臣以为不必过多关注此人。”
杨峥也想不管他,但毕竟二十多万大军,就是二十万头猪,往一个方向拱也威力惊人,“我军灭晋,钟会若袭我侧后,腹背受敌也。”
“洛阳有张子产,宛城有杜元凯,足以抵挡。”卫瓘话里话外有些看不上钟会。
有张特和杜预在,钟会应该翻不起什么浪来。
再说即便钟会真有弄自己的心思,难道三十多万大军就这么停在朝歌不动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有时候想的太多,犹犹豫豫的,错失良机,很可能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等收拾完司马炎,再来弄钟会也不迟。
杨峥遂大飨秦军将士,作战勇勐之人,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赏赐金帛钱粮。
“先登者谢澄!”
“末将在。”一员小将越众而出,单膝跪在杨峥面前。
此人面如冠玉,身材挺拔,既有武人的干练,又自带几分文气。
一看就是士人,晋军俘虏中有大量这样的人存在。
要么是家道中落的寒门,要么是士族豪强的旁系子弟。
“真一表人才也,汝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杨峥好奇道。
“启禀陛下,末将与陛下是同乡,陈郡阳夏谢氏!”
“大善!”原来是老乡。
陈郡谢氏……
杨峥忽然想起历史上赫赫有名谢安谢石谢玄不正是出自陈郡谢氏?
“故典农中郎将谢伯登是你何人?”卫瓘问道。
“正是家父……”谢澄脸上略带惊惶之色。
卫瓘在杨峥耳边低语道:“其父谢缵原是大司农桓范掾吏,高平陵之变,劝阻桓范不要外出,为司马懿重用,授典农中郎将。”
原来中间还有这段往事。
这么说来谢家受了司马懿的恩惠。
难怪谢澄诚惶诚恐的……
杨峥没兴趣翻旧账,“司马家欺世盗名,罪在一家,与他人无咎,大秦军法,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谢澄破城有功,封固陵侯,升平虏将军!”
这是向中原士人释放了一个清晰的讯号。
冤有头债有主,大秦不搞连坐。
“谢陛下!”谢澄激动的热泪滚滚,头重重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