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寒假前,严王的实验室升级变成研究工作室,借这个光陆语瑄他们放了一个完整的寒假,王锦他们为了放假回家开心,而她只单纯为了放假高兴。不知道有没有跟陆语瑄相同感受的人,对家没有归属感,哪怕在宿舍里都比在家里自在,在所谓的家里面你只是一个维持在表面的家里人,而实际上你游离于小家庭团体之外,你不想费力打破隔离,他不想费劲虚伪做戏,双方心照不宣地保持这样的表面关系。
陆语瑄在学校多呆了几天,买了腊月十七晚上的机票,晚上十一点多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烈士陵园,一大束白梅和一个女孩,这样的场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一年一次,如今已是第四年了。陆语瑄走到墓碑前,什么痕迹都没有看到,她不知道馨月姐姐有没有来过。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能悄无声息地以你无法察觉动作慢慢地抹掉一切痕迹,在馨月姐姐有意的前提下,她的存在似乎正在被抹去,只希望她一切安好。
陆语瑄放下梅花看着照片在心里说:黎靖哥哥,又是一年了,黎爷爷身体还可以,为了保持健康平时都不抽烟喝酒了,说要多看着黎蔚几年;淑媛伯母现在退二线了,公司事务请了几个职业经理人打理,现在在家研究食谱和种花;黎蔚很活泼聪明,读幼儿园大班了,小小年纪就懂事体贴,老师说明年五岁读一年级完全没有问题;我也很好,虽然有一场“硬战”要打,但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走出陵园她去了市图书馆,在专业类书籍查阅区找了个安静角落发起呆来,古人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而计深远,可如果是踩着一个孩子为另一个孩子谋算时,个中滋味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明白。陆语瑄明白在家中她的斤两,老早就有自知之明从不想得到什么,她只是想自己努力再努力一点,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可在所谓的至亲眼里,你还没有奉献出更多的价值,你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自私的借口。她想有些东西命里注定没有的强求不得,她想从今以后对自己再好一点吧,她想以后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从一年前开始,陆语瑄的父亲就不少次旁敲侧击地问过关于黎家公司和她找对象的事,每次她都拒绝了,今年回家之前她就知道关于这个事情无法回避。韩家是黎靖哥哥的外家,陆父近年一直跟韩家有接触,虽然他们打的算盘不一样但是为了达到目的都想撮合陆语瑄和韩叶辉,陆语瑄不愿意也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她和陆父无法达成一致的后果就是不欢而散。
晚上陆羽贤有饭局不回来吃饭,陆母在厨房烧饭,客厅里只有陆父和陆语瑄,本来两人在不咸不淡地聊着天,陆父突然话风一转说:“我不是重男轻女啊!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年纪也到了,一直在学校待着不考虑谈对象结婚像什么话?我觉得人家小韩就不错,你们也认识,他又是你淑媛伯母的侄子,你和他在一起就是亲上加亲,早点定下来多好!想来黎老爷子和你淑媛伯母是不会反对的。”
陆语瑄直视陆父说:“我和韩叶辉不可能!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书我一定会继续读,也不会现在就谈对象定婚。我就明白地说了,你不要在我身上打算盘,黎家的东西我不打算沾,哥哥有自己的事业和计划,你的打算他知道吗?你觉得别人看不出来你和韩家的算盘?”说完陆语瑄不管陆父脸色如何难看直接回房间了。她坐在小沙发上对着墙壁发呆,她想韩家想接手黎家的产业但苦于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父亲想给哥哥谋算借个东风来壮大一下哥哥的事业,而她就是那个理由和借东风的筹码。
陆语瑄想了很久,想到了小时候,她和父亲可能天生就没有父女缘吧!不管是父亲对女儿的喜欢还是女儿对父亲的依赖在他们身上都没有表现出来,在他们身上唯一表现最多的就是不冷不淡还有就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十个手指都有长短更何况亲疏有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