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下次再到你家吃饭。”常威差点又去摸小丫头脑袋,手咋那么欠呢,赶紧把兜里剩的古巴糖都掏出来,放小丫头手里,以后要备点大白兔。
到家,花姨和常蕤守着一桌子饭菜,一口没动,看了眼座钟,七点了,花姨把炉子上水壶提起来把烟头扔进去,“这般晚才回来?”
常威洗着手回道:“妈,明天厂里要开庆祝活动,今天我们采购部排练节目,排练时间有点久,所以回来晚了。”
“嗯,此事无法预料,情理之中,吃饭吧。”花姨也没再追究。
“妈,姐,下次我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
“是妈要等你。”常蕤端起粥就喝,平常六点前吃饭,这会儿真有点饿了。
花姨偷偷掐了一把这个小叛徒,常蕤脸上秋雨含泪,常威都有点看愣了,以前总觉得姐姐嗓门不大,吵架也不凶,以后怎么办?
得,就这梨花带雨的样子,九成的男人扛不住,以后的姐夫呀,有得你受,婚前最打动你的的地方,婚后就是钳制拿捏你的武器。
“妈,我们厂人事科宋副科长,就是宋大姐,她有事托您办。”
花姨挑了挑眉毛,“哦,但讲无妨。”
常威把宋大姐托付讲了一遍,花姨喝了几口粥,“两家隔万水隔千山,为何求于我处,舍近求远,是何道理?”
常威赶紧冲着常蕤做口型,“咱妈这是咋了?”
常蕤摇头做着口型,“不知道,回来不说话。”
两个人一起摊手,花姨左右一人一杵子,拖着音“吃饭~哪。”
常蕤第一次觉得自己吃饭这么快,感觉再慢点,她妈要抽她,常威吃的比她还快。
两个人隔着桌子看着花姨慢条斯理吃饭,姿态真优美,要说花姨是过去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这做派也会有人信,就二合面馒头,咬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嚼了四五十下,这是弄啥啊。
半个小时吃完半个二合面馒头,浅浅喝了两口棒子面粥,一推碗,“收拾吧。”
常威把剩下二合面馒头塞她手里,“妈,您这是咋了,生病了吗?”
花姨翘着兰花指轻轻揉额头,“我被你气病了。”
“我又咋了?我不就回来的晚点,哪又气着您了,回来您也不好好说话,竟整这戏词,是何道理啊?”
“咋了咋了,看你就闹眼睛,这道理够不够?”
“您这不挺好的,还能骂人。”
花姨对着常威捶了几下,常蕤笑了,“妈,你再吃几口吧,省的晚上饿得睡不着。”
花姨又造了一个半馒头,喝了两碗粥,“我今天遇到马三爷,他竟然还记得我。”
“马三爷?马三立?他不是在天津吗?”
“什么啊,四九城只有马连良才叫马三爷。”花姨一脸小迷妹的样子。
常威赶紧再塞给她一个馒头,“哎哟哟,妈诶,这话以后别说了,什么马三爷,那都是阶级批斗对象。”还有句话没讲,过两年排演海瑞罢官,那就是终结马三爷艺术和生命的剧目。
常蕤也好奇,虽然她不懂京剧,但是马连良这名角,四九城没人不知道吧。“您跟他怎么认识的啊?”
“37年,小日本打宛平城,早上大炮响的哟,没人睡的着,都站在院门口朝外看,那时候就说卢沟桥打仗了,鬼子要进城了。”
常威当然知道阻击的事,还是打断道:“有关岛对面的事别讲了,就说怎么认识马连良先生的。”
“阴历六月二十二,我记得大暑没过一礼拜呢,鬼子就进城了。当时人心惶惶的,,听说小鬼子在东北就杀人抢劫,还拿机枪突突人,先生太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