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昂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本就被戳中心事的耶律信,看的更加恼火。
这个混蛋还是老样子,说风凉话的本事倒是一点儿也没变!
“你当我们北荒的皇子,也会像你们周国人一样内斗?”
“我只是单纯地关心父汗!”
耶律信板起脸,凤眸中的心虚稍纵即逝。
元昂嗤笑一声:“吹牛比要是犯罪,你都得被五马分尸。”
“耶律信,别怪为师没有提醒你,现如今你父汗耶律阿骨打就掌握在我手里。”
“他的身体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元昂眉峰向上一扬,身体忽的前倾,瞬间拉近了与耶律信的距离。
那铺面而来的幽香,即便是元昂也忍不住使劲儿的嗅了嗅。
“你闻的这么认真,就不怕被毒死?”
耶律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冷着脸极为嫌弃。
元昂咧嘴一笑:“岂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莫说你身上的香气无毒,就是有毒我也不怕啊。”
元昂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耶律信。
他脸上那从容不迫的笑容,看的耶律信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她最讨厌的,就是元昂运筹帷幄的样子。
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让好胜心极强的耶律信很是不爽。
“哦,对了,我的话还没说完。”
元昂压低声音:“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也算是我半个女儿,勉强是个干女儿吧。”
有事女儿干,没事干……
咳咳。
这个邪恶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元昂便立刻在脑海中将其掐灭。
万恶的封建社会,都给老子这个三好青年给带跑偏了。
“你给我闭嘴!”
耶律信凤眸圆睁,柳眉倒竖,两只手也下意识的攥紧拳头,无尽的杀意,更是在心头划过。
每每想起输给元昂的事情,耶律信便如鲠在喉。
那灰暗又痛苦的回忆,是耶律信一辈子都不想提起来的东西。
要不是担心元昂出事,他麾下的兵丁很大可能会血洗北荒王庭的话。
耶律信恨不得,一拳把元昂给打死!
“你瞧瞧你,火气别那么大嘛。”
“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你父汗在我手上,整个北荒的王庭、金帐全都在我的手上!”
“万一……”
元昂揉了揉鼻子,换上一副狡黠的面孔:“我是说万一,你父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谁是北荒今后的大汗,还不是我说了算吗?”
这……
耶律信的表情瞬间凝固,看向元昂的眼神中,竟流露出恐惧之色。
她忽然反应过来,当日在王庭外,元昂为何非要将父汗给掳走。
怕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元昂就已经开始为大周、北荒两国的和谈做准备了!
正如元昂所说,父汗一旦宾天,还不是元昂说谁是接任者,谁就是吗?
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狡诈之徒!
耶律信银牙紧咬,凤眸中闪烁着怒色与杀意。
“我说干女儿啊,你别这样看着我啊。”
“我作为你的义父,也算是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元昂贱兮兮的笑着。
他笑的越是灿烂,耶律信心里的火气就越旺。
烧着烧着,耶律信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元昂,你少得意了。”
“大周的皇帝不是一直催着你返回京都吗,等和谈的使者一到,你还不是得乖乖的把父汗给放出来?”
耶律信冷哼一声,下巴稍稍仰起,露出极为轻蔑的表情。
只要等元昂这个瘟神一走,她有信心搞定大周新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