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和顺应了一声，缓缓退出御书房后不久，便将陈曲给带了进来。
“臣霸州总管麾下，渡鸦军都统陈曲，参见陛下。”
陈曲单膝跪地，声音格外洪亮。
“嗯，起来说话吧。”
庆安帝放下手中奏折，抬起眼皮，用深邃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曲。
御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从庆安帝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帝王威压，一时间让陈曲有些喘不过气来。
“朕问你，老四在霸州，一切可还好？”
沉默良久，庆安帝这才缓缓开口。
呼。
陈曲暗暗松了口气，要是皇帝再不吭声的话，他都要被憋死了。
“回陛下，四殿下在霸州一切安好。”
安好？
庆安帝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一丝不悦划过。
他的本意，是想让元昂亲眼见识霸州的荒凉后，主动要求返京，从而成为他手中，平衡朝堂局势的一枚棋子。
可偏偏事与愿违。
这让庆安帝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朕问你，此前击退北荒人，是老四的手笔？”
虽说庆安帝看过捷报，但以老四在京城的表现来看，很难让人相信，这些功劳全都是老四一个人的。
陈曲想都没想，下意识地想要回答“是”。
可他忽然想到，四皇子在京城时不显山不露水，似乎每一次的功劳，都会归咎于其他人身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曲断定，这一定是四皇子故意为之。
他心里这么想着，索性便临时改口：“回陛下，多是四皇子妃的主意。”
叶悠然出身将门。
她爹生前，更是执掌大周北疆数十万边军。
耳濡目染之下，四皇子妃通晓兵法，合情合理。
“哼。”
庆安帝冷哼一声，笑骂道：“我就知道，凭老四那小子，怎么可能连战连捷？”
“若他那种三脚猫都能带兵打仗，岂不是说我大周无将才可用了。”
“倒是叶悠然那小妮子，颇有她爹的风采。”
“但老四也够不地道的，奏折上对叶悠然只字不提，就连朕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陈曲低着头，默不作声，可心里却对皇帝的话极不认同。
要是皇帝能亲自到北疆去看看，说不定会惊掉他的下巴！
“朕再问你。”
“这三份奏折上是什么内容，值得你刚返回京城，就连夜要见朕？”
庆安帝话锋一转，一把抓起刚刚送来的那三封奏折。
陈曲暗自非议，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哪儿用得着来问我啊。
仅管心里这么想着，可陈曲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三封奏折均是捷报。”
“四皇子……妃设计，杀死北荒边陲重镇婆娑城主将，并嫁祸给东齐，之后火烧婆娑城，并将婆娑城洗劫一空，城中北荒百姓，全部屠杀！”
啥？
刚才还一脸淡定的庆安帝，瞬间张大嘴巴，脸上满是震惊。
就连一旁的老太监和顺，也是同样震惊的表情。
“洗劫婆娑城？”
“还嫁祸给东齐？”
“老四这小子，该不会是胡编乱造吧？”
庆安帝吃惊不小，也顾不上皇帝威严，急忙翻阅奏折。
他越看越吃惊，越看也越兴奋！
这要是真的，那就是自五年前大周战败后，第一次取得对北荒主动出击的胜利！
“启禀陛下，有西厂密探从北疆送回的密信。”
就在这时，隶属于西厂的张阿生，双手高举过头顶，一路小跑着，把密信送到了庆安帝面前。
庆安帝连忙放下奏折，用最快的速度将密信拆开。
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和奏折上的内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