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伙的性命，她们先退远些免遭殃及，如此王妃才能心无旁骛全力应对。
冥界秘辛向来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姚殊眼眶微红迅速拱手。
“属下领命！”
小棠瘪了瘪嘴瞬间没忍住呜咽：“小棠会照顾好大家的，王妃也千万多加保重，等侍女长一回来就通知我们好不好？”
游香晴眉眼弯弯揉下她脑袋：“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陛下哪次舍得对我下重手？”
那两姑娘见她一脸信誓旦旦游刃有余，这才稍微按捺下担忧惊惧。
二人飞快转身奔走相告，一炷香后宫里便只剩下游香晴。
她拍拍双颊深吸口气鼓励自己：“别怕别怕，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没准还能趁此回家呢……”
……
冥魄阵随游江夷来到恢复整洁的女子闺房，入眼便是墙上一幅盛放的百花图。
“锦绣亭台赏孤芳，人间五味心中藏。”
只凭题跋便好似品到执笔者心绪，却不是他往日在玉清宫熟悉的字迹。
反倒更像是……此前匆匆一瞥那封信？
男人脚步微顿扫过身后侍卫，对躬腰陪笑的游江夷开口。
“这幅画……”
“是小女亲笔所绘，香晴自小就擅丹青，平日也爱侍弄奇花异草……”
鬼王抬袖掸去椅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转身撩袍坐下颇有兴致道。
“之前来的匆忙，倒还未曾了解王妃过往，都说来听听吧。”
游江夷擦拭额角冷汗赶忙答话，将女儿过往脾性成长事迹，还有各种小习惯都详细赘述。
冥魄阵神色越听越冷，却也面无表情垂眸不出声。
二人离开游府之时已到傍晚，游江夷送那尊煞神离开都有些直不起腰。
“朝英。”
“在！”
“去你府上坐坐。”
“……是。”
……
方禾青捧着账本正欲去找管事，乍然看见朝英回府的身影。
她眉眼微弯迎了过去，一声大人卡在喉中。
冥魄阵从朝英身后迈了出来，方禾青顿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果真是个不经吓的。”
鬼王漫不经心轻嗤一声，居高临下俯视方禾青。
“面纱摘了。”
她六神无主条件反射去看朝英，对方唇瓣紧抿眸色有些挣扎，想来眼下情形是他无力左右的。
方禾青只得克制恐惧摘下面纱，一道显眼伤疤横贯过那半张脸，冥魄阵眉峰微皱想起侍卫曾言。
“死时遗憾容貌有损……”
朝英对此可知情？
他转头看着跟了自己千年的下属，血色瞳仁有些莫测难辨。
不能让他先问出来，大人必然无法对鬼王撒谎，届时大家都会被自己牵连！
方禾青强忍惊惧爬跪到冥魄阵脚下，立刻疯狂磕头哽咽哀求。
“陛下息怒！禾青罪该万死！是我太过害怕有意欺瞒……”
话落的功夫额头就磕的汩汩流血，朝英脚跟微动下颌咬的死紧。
“够了。”
鬼王淡漠两字止住她磕头的架势，那双往日在他心中灵动的狐狸眼，这会儿混着大片脏污和血泪。
冥魄阵微俯下身打量几息，里面除了惶恐惊惧再无多余。
“真丑。”
随后转身骤然消失在二人眼前，方禾青怔怔瘫坐在地上，下一刻便觉身子腾空而起。
她仰头看着对方紧绷的下颌，声音还有些止不住的后怕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