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则悉数托付于秦风等人。
不久,一行人抵达了迎丰乡。林潇随即召见里长。
里长名唤王二牛,见县令亲临,心中不免惴惴不安,慌忙欲备饭食款待。然而,林潇却摆手制止道:“王大哥,此番本官乃是微服私访,意在探寻乡民缘何不缴税银之因。此事需保密,你只需引领我们走访各家各户,尝试再次征收税银即可。”
王二牛虽心存疑虑,却也只能依命行事。
果不其然,如王二牛所料,乡民们听闻又是来催缴税银的,均纷纷推脱,坚称家中无银可缴。
王二牛瞥见门外的林潇,心生恼怒,恨不得上前训斥这些顽民。但念及林潇之嘱托,他只得强忍怒火,厉声斥责几句后,愤然离去。
此时,林潇宛若不知情者般走上前来,向一老者询问道:“老伯,方才那位是何许人也?竟如此嚣张跋扈?莫非您家欠了他的银两?”
那农户抬眼打量了林潇一番,见她并非本地人,又是个温婉的姑娘,便和盘托出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位是本乡的里长,专责催缴税银。只是我等实有难处,无法如期缴税,因此他才屡次前来催讨,无果之时便出言不逊。”
林潇敏锐地捕捉到农户口中的“无法”二字,这与“不愿”缴税截然不同,显然背后有隐衷。这更坚定了她之前的判断。
然而,她面上仍装作不解,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何?我观你们乡里并未遭受天灾之祸,理应能够承担税赋才是。缘何会无法缴税呢?”
农户叹息道:“我们这几年风调雨顺,并无灾祸,税银自然是负担得起的。”
“既是如此,”林潇温言相劝,“常言道,民不与官斗。为了些许税银,若因此身陷囹圄,岂不是得不偿失?”
农户闻言,若有所思地问道:“姑娘不仅是外乡人,怕是连我们余阳县都未曾来过吧?”
在得到林潇肯定的答复后,他方才继续说道:“在我们余阳,有句俗语叫作‘宁得罪官府,莫忤逆苏家’。意指宁愿开罪官府,也万不可违背苏家的意愿。而此次阻止我们缴税的,正是那权势滔天的苏家。”
“这苏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比官府还威风?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唉,说起这苏家,可真是了不得。他们算是我们余阳县的土皇帝了。你瞧瞧,余阳近半的良田都归他们名下,咱们耕的地,说白了都是给他们种的。更别提他们与朝中大员交情匪浅,这小小的县衙,如何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此次苏家放出话来,谁家胆敢给县衙交税,明年就收回他们家的地。那时候,他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苏家还承诺,有他们罩着,县衙若是责怪下来,他们一力承担,绝不会让乡亲们受委屈。想想苏家的势力,我们除了听他们的,还能怎样?有他们撑腰,税银都能少交些,何乐而不为呢?”
“姑娘啊,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少打听这些事为妙。要是让苏家人知道了,你可就麻烦大了!”
“多谢老伯提醒,小女子会小心的。”
言罢,林潇转身离去,心中却是暗潮汹涌。
“哼,这一切果然是苏家搞的鬼。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出狠招了。”林潇心中暗自发狠。
一连走访了几个乡,情况都与迎丰乡大同小异。眼看天色渐晚,林潇便带人打道回府,回到了县城之中。
到了衙门里的时候,林潇看到那田文远还在,不禁疑惑地问道:“田师爷,缘何你仍在此处?”
田文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回应道:“卑职今日在衙门内沉思良久,终于觅得一策,或许能解当前困境。故特在此静候大人。”
林潇落座,吩咐侍从上茶,随后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