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但愿真是这样吧!那调理身子的药,你亲自盯着熬,总归得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才是真的倚仗呢!”
“……是”
倚仗之说才过了两天,前朝王子腾就升了官。
一时之间后宫沸腾,甚至有一种言论在悄悄流传,说是庄贵人得宠,皇上才抬举了她的舅舅。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传言被放任了。甚至朝堂内外不少人都信以为真。
“主子,外边那些不羁的传言甚嚣尘上,咱们需不需要禀告了皇后娘娘加以节制?再放任下去,恐怕会妨碍了王大人的官声呐!”
“不必,舅舅日后自然会用真本事让他们闭嘴的……”元春看起来十分骄傲自信的样子。
玉罄一脸担忧,欲言又止。元春只做不觉。
皇帝正准备扶植起王子腾和南安郡王打擂台,这时王子腾还没成长起来,顶着自己这个幌子正正好。
至于王子腾有没有面子,会不会受到奚落——与她何干!
上辈子这位好舅舅踩着自己的血肉大肆敛财。触怒皇帝的时候,可从没顾及过自己这个不受宠外甥女!
一想起家里,元春就觉得分外糟心。但左右权衡了一下,她还是让抱琴找来张德庆,交代了几句话让他带给贾府。
“贵人问老太太太太好,问阖家老少好。”
“好,都好……蒙贵人惦记着,家中一切安稳。公公请到前厅吃茶!”
“老太太客气,咱家此行还要代贵人问句话。今日有一股风吹到了贵人跟前,说本府琏二爷在外横行无忌,包揽诉讼!就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啊?”
贾母闻言一怔,继而慢慢坐正了身体,双眼正视张德庆,示意他继续说。
张德庆见状立马笑开了,语气轻快:“贵人说了,咱们家从没有这样倚势仗贵,欺负人的混账事儿,多半是外头讹传。
但大凡世家贵族,根深叶茂之下难免旁逸斜出,指不定族中就有不肖子孙辱没了祖宗的德行,要不就是背主的奴才大胆妄为,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叫那起子说嘴的人传到……”张德庆向上拱了拱手,接着道:
“那府上岂不要受害?如今贵人得宠,舅老爷高升,正是府上的好时候呢!
说不得这一二年间,宝二爷也下场高中!……那时再因为这些事耽误了声望,岂不委屈?”
贾母的命门就是宝玉!
世家大族,往往关系网复杂庞大,倚仗自身权势欺压个把人,弄点以权谋私的事根本不足为奇。
比如那书中记载的,薛姨妈的儿子薛蟠因为一个小丫头打死了冯姓的良民,不就在贾府的干涉之下不了了之了吗?
贾府上下对此事都心知肚明,甚至茶余饭后闲磕牙,还要拎出来显摆显摆!
但人就是这样,好的时候自认可以一手遮天,一旦不好,桩桩件件都是罪。
贾府繁衍数百年,这样的事想必不少。书中记载过的,元春还能知道一二,那还有书中没记载的,以及那些一笔带过的呢?
说到底,贾府这棵大树已经从根子上开始腐坏了,非伤筋动骨不可逆转。
元春没有心力去管他们,也管不住。只好借此事给贾母提个醒。凡事只要涉及宝玉,都是触到了贾母的逆鳞。
因为宝玉不仅是贾母疼爱的孙子,更是贾家复兴的希望。就连困锁深宫的元春,也一度把他视为希望。
在贾母的规划里,贾赦纨绔、贾政才庸,这两人都指望不上。
贾琏还好,但也只在世俗交际上有几分本事,日后安心承爵,守好祖宗的尊荣即可。
整个家里,唯有宝玉聪慧过人、闻一知十,还是衔玉而生的麒麟儿。
只要好生培养,日后封侯拜相,与大房、元春相互扶持,何愁贾家的荣耀不能一直延续?
所以元春要提醒贾母,首先,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