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教会帐篷睡美容觉,陶德为她拿来了睡袋,她每晚都于讲经台后面休息,早上又用旁边的湖水刷牙洗脸甚至洗衣服。
顺带一提,陶德日-日带来的早餐十分美味。
他声称亲手制作,阿瑞拉将信将疑,以她对帮派混黑的刻板印象,她实在想不出对方一边从烘干机捞出神父服,一边给她煎培根的模样。
而今天是第三天,今晚她打算去比尔公寓对面碰碰运气。
当阿瑞拉穿好修女制服出门时,恰巧在门口碰上穿着全套装备的红头罩。
她在面具下挑挑眉,“你这个神父可真称职,连保镖的活也一并揽了,不是我不让你下班啊,等你醒来别管我要加班费。”
她不禁怀疑,帐篷里是不是有监控,不然为什么他能猜得这么准,还大半夜和她玩激-情偶遇。
义警仿佛未卜先知,“这里到点会自动开启防御装置,一旦有动静就会传回我的基地。”
阿瑞拉抹着脸上不存在的虚汗,还好她因为被陶德管着小金库没有闲钱叫外卖吃宵夜。
修女帽裹住了她的金发,除了实在不想戴那顶红得跟圣诞树彩灯以外的头盔以外,在身份保密措施上其实与红头罩没什么俩样。
虽然她认为带着这张脸给教会办事可以打出名声,不过红头罩是过来人,在别人津津乐道之前,她可能就会因为被认出来而被仇杀。在没有自保能力的现阶段,倒不如让受益信徒把事情归咎于神学,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想,超人究竟怎么做到完美融入普通人生活的?这个问题已经被新闻拿出来讨论烂了。
他们来到比尔公寓楼下,到对面公寓前数着楼层上楼。
阿瑞拉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他们是尸体的官方第一目击人,那么就会出现俩种可能性,要么是对面的住户不知情,要么是他们知情不报;可是为什么这样做呢?——怕惹麻烦。这个理由很完美,但又引申出了新的问题。
既然知情又怕被报复,正常人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远离。
或许住户早在他们赶到前先搬了家,要是这样的话,那只能再次寻踪寻迹,浪费更多时间。
红头罩暴力踹开大门提着枪率先闯进去,阿瑞拉紧跟其后。
公寓主人听见动静慌慌张张跑进客厅须臾,阿瑞拉松了口气。男人见到红头罩的一刹那,便吓得屁滚尿流,哭嚎着往卧室的方向逃,嘴里一边咒骂一边甩掉能够得着的东西。
这无疑成了对红头罩的挑衅,他挥开丢过来的物件,快步杀到男人脸上,揪着他的睡衣衣领将整个人掼进地板,后者发出不受重负的动静,连同前者的呻-吟。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男人惊恐地大喊,脸上横亘惊神破胆的恐惧,拼命用双手去推青年,试图逃出噩梦般的桎梏。
“我还没什么都没问。”红头罩低声提醒,枪口对准男人的额头,犹如毒蛇缠上男人,拨弄神经。
阿瑞拉转身关上门,将动静关在屋内。
“咔哒。”
对于屋主而言,这仿佛宣判了他的死刑。
“我懒得和你绕圈子,七月十三号,你在对面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男人坚持说。
他的声线发颤,极力撑起语气的笃定,眼神忽然落到了红头罩背后的修女,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亮起希翼,男人拔高声调求救:“修女!修女救救我,拜托,别让这个疯子再问了,我什么也没看到,放过我吧,我还想活着。”
突然被点名的阿瑞拉吐了口气,几步走到他们身边。
对于她不打算置之不理的态度,男人满眼欢喜,嘴角爬上脸颊勾起庆幸的弧度。
他的头顶闪过的情绪太多,阿瑞拉头晕得眯起眼睛,有红头罩在,她可以大胆放心地蹲在手无寸铁的男人身边,目光笔直地咬住他的脸。